几人从警局出来,向夏真言告知了前因后果。
案子的输送利益链里牵扯到了不止一个齐氏的高层人员。
齐云书和他信任的人从几个月前开始提防,与警方配合做准备。但下面有人临时变卦,惊动了组织者,才提前开展了抓捕计划。
夏妙语不满,“齐云书这次真的太过分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知会我们。”
助理在旁边露出尴尬的神情,小心解释,“谢老师参与进来这事儿,我们确实刚知道不久,齐总一直安排我在跟进这事儿,我保证这是真的,绝没有想要刻意隐瞒各位的意思。”
他工作已有十年,最擅长察言观色,全程一直关注夏真言的脸色,就怕回去没办法给上司交待。
“夏二小姐,后面如果还有谁来找您了解情况,请随时联系我,绝对不会再来打扰您的生活。”
夏真言心里也有被蒙蔽的不舒服,但这样的态度已无可指摘,嘴上还是客气,“好,麻烦你。”
夏妙语又问,“齐云书人呢,他自己干嘛不来。”
“齐总这两天感冒,在医院打点滴。”
“那他活该。”
夏妙语小声嘀咕,助理权当没听见。
他们送夏真言回去,夏真言拒绝了夏妙语的陪伴,一个人回到她和谢原的那个家。
她没开灯,躺在床上盯着院子里茂密的层层树枝,风一吹过,黑影崇崇晃晃,不太通畅的心头思绪紊乱。
但由于过于疲惫,她还是很快睡着,一夜无梦。
清晨,她醒来,关于案件的新闻报道已经新鲜出炉。
她和谢原作为某电影编剧、某大学美术教授的名字一起出现在里面。而她因为刚下映不久的电影,变得比谢原还要更惹人注意,很快就有人在评论区猜出是她。
齐云书的助理又在这时发来消息,主动保证一定会尽快处理好此事。
夏真言稳住心态,先上门去拜访了谢原的父母,出于责任,她尽力去安抚他们的情绪。
但两位长辈面对她时的情绪并不友善,一来是担心儿子,二来以她平日跟他们都不怎么见面的行事,他们也猜得出她和谢原这样看似温情实则脆弱的关系很可能一碰就断。
中午,夏真言按她妈的要求回家吃饭。
夏琥掌握了目前情况,放心下来后,还感慨当时没让他俩领证是对的。
她趁机教育她,“咱们这种家庭,如果不是对方拿出十足诚意,领这么张破纸片还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吃亏。”
在这个时候,她母亲的话显得过于刻薄冷酷了。
“……”
夏真言没吭声,心里在想是不是做商人的思维都一模一样。
齐云书当时非要“求”着问夏妙语的也就这个问题,估计是出于对她的关心和隐晦提醒,结果让夏妙语脑补了一场他幡然醒悟在意夏真言到底更爱谁的大戏。
生活哪有这么多狗血。
夏真言在刻意回避事发前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的齐云书太奇怪了,根本都不像他,所以她都不敢信。
齐云书大概也自认失态了,这几天一次都亲自没联系过她,都是助理在帮忙处理。
很对,这样才是齐云书一贯的风格。
一周以后。
夏真言可以去探望谢原了。
坐在探视窗那头的谢原剃了头发,看上去至少老了十岁。
“我需要更多的支持,哪怕他们不懂我的世界……”他顿了一下,露出凄惨的笑,“其实你也不懂。”
夏真言端正坐着,“你的女学生懂,但你还是选择了跟我结婚。
谢原一僵,眼神移到了别处,没说话。
夏真言的话不是单纯的猜测。不包括以前无意在他屏幕上看到的,今天早上她去他办公室帮他收拾东西,之前对她冷嘲热讽的那个女生差点上前动手伤害她,是其他老师拦住了她。
大概只有把错都推到她身上,女孩的崇拜才不会崩塌。
过了一分钟,谢原才反问,“你心里不是也有其他人?”
“这个我早告诉你了。”
有时夏真言察觉到自己冷酷的一面也会被吓倒。
可人本来就是复杂自私的。
她从看守所出来,忙着赶回来参加剧本围读会。
其他人待她礼貌客气,只是眼神里的好奇和八卦藏不住,她只能尽量无视,专心投入到工作中。
会议一直开到晚上八点结束。
刚刚大家吃晚饭的时候她没什么胃口,现在才觉得饥饿,走出去的速度不断加快。
结果在大楼的一楼碰到了齐云书,她停下脚步。
“真言。”齐云书像什么都发生过一样跟她打招呼。
夏真言有点吃惊,“云书,你怎么在这儿?”
“公司宣传,刚拍完照片。”
“你这么上镜”她下意识称赞,但看清齐云书略苍白的面容,略带血丝的眼球,改口问,“你感冒还没好吗?”
“嗯,还有点吧。”
齐云书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