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相貌都不出奇,她有些天生的脸盲,初见裴照川,竟是花了小一个月来认他的脸。
这样想着,她伸手撩开了他的额发,露出饱满额头之下,一双眼波动人,含情脉脉的眼。
从前这双凌厉至极的丹凤眼看着自己的时候,只会好不耐烦或是无限调侃,从没像如今这样,情意吐露,毫不设防。
什么时候改变的?
“裴照川。”她轻笑一声,勾得身下人魂都乱了,“你不老实。”
她手上用了点力,掐住那精瘦无比的腰肢,裴照川的身体一向练得好,宽肩窄腰,在军营里的时候,穿铠覆甲或者只着练服,他都是身材姣好,无比出挑的那一个。
仇红从未对这具身体有过亵渎之心。
“...你什么时候懂过我?”
他实在是疼,忍不住牙齿缝里吸了一口冷气。
仇红听见了,笑,倒是怪上自己了。
但她却生不起气来,这嗔怪的模样多了几分情致,仇红灼灼看着他,欺近了,再欺近,裴照川腰上那点儿疼忽然卸了劲儿,他预感要发生什么,倏地闭起眼,等着挨一拳那样地紧紧闭着,上下睫毛交错缠在一起,拧成一条好看的线。
她要低头,赏他一个吻么?这个想法从来没有过,裴照川稍一想,便觉得四肢百骸都颤抖了,坐立难安。
“我不老实。将军罚我吧。”
那温热的唇却擦过他的唇瓣,只是迫近地贴下来,与他鼻息可闻,却未曾落下一个纠缠的印记。
熟悉的气味近了,裴照川不雅地有些喘息,这样被仇红的味道包围着,他贸然地意乱情迷:“将军.....”
不等仇红答话,又越轨地曲起一条腿,膝处撩起她一侧头发,感觉那乌鱼似的发烧蹭过自己的皮肤,“将军没在其他人身上尝过的,我都想让你尝。”
这是真心话,他心疼她的牺牲、她的忍辱,也为她床笫滋味全然来源于情毒作祟的不得已酸涩......但更多的是折服,是此人只应天上有的倾慕。
仇红却误解了,哦了一声,道:“这么说,你很有经验?”
“不是。”他急急地为自己辩白,“我没有,我不是,从未有过。”
仇红一怔。
守身如玉这样的情状,仇红自觉,用在他们二人之间并不合适。
裴映山将他托付给仇红,可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宝贝弟弟,为一个抚养他的人守身如玉,这是大逆不道,罔顾人伦的。
但裴照川生来是要打破她该守的原则一般,仇红能感觉到,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挺动自己的腰,下流的蠢动立马鲜明地撞进她腿心之间,一下一下,顶得她措手不及。
而罪魁祸首还是一副纯情模样,被她压在身下,又似怨又似嗔,委委屈屈地喊冤:“不许误会我,不许冤枉我。”
“...冤枉你又如何?”仇红摁住他作乱的腰腹,试图阻了他的挺动,“裴小将军声名在外,不知是多少春闺梦里人的意难平?竟是一个都没有么?”
这话摆明了调侃,裴照川不服输,他到如今都还是处子之身是为了谁啊?这个人不仅不心疼,还反过来调侃他,他心上一涩,顶嘴道:“...难道将军阅人无数,就很神气了?”
“阅人无数,倒不神气。”仇红听出他话里的恼意,又见身下人赌气似的将脸往旁边一侧,不给她看了,仇红失笑,拿五指去戳他气鼓鼓的脸,哄道:“拿下了裴小将军,令他对我魂牵梦萦,倒真值得仇红我沾沾自喜啊......”
一句话的工夫,哄人便奏效了。
裴照川被她戳弄地心都软了,下意识地拿脸颊去蹭她滚烫的手心。
从前她养他的时候倒从未有过这样亲昵的举动,裴照川不由得想,长大了真好,长大了能被她哄,还能被她抚摸。
但不知怎的,思绪一转,又觉仇红哄人的工夫太过精湛,想来又是从那阅人无数的野男人那儿练出来的,刚平复的心又乱,咬唇,颤声道:“你愿意留下我,是今日的你,不得不选一个人泄欲,还是因为...你尚且对我有情?”
最后几个字,他脱口不易。
仇红有些时候理解不了男人争风吃醋的心思。
“你以为呢?”她好整以暇,想了想,竟是松开了箍住他手腕的绳带,落下一句,“随便你怎样想,但我准你后悔,你不想了,现在就可以走。”
裴照川说完那句话便悔了,他当然知道仇红是什么意思,她本就是个无心的人,如果不是情毒控制,恐怕连身体也不可能交付出去。
他从知道情毒秘密的那一刻就明白了,逐野这些人,无非都是她用来泄欲的工具罢了,没什么新奇的,就是再讨她欢心,也终究无非得到完全地得到她。
也就是说,他还是有胜算的。
从前他看不起逐野,不屑如此这般急吼吼地自己送上门,靠床笫之间的工夫讨她亲近欢好。
但现今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