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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咸鱼躺了两天,她本该心烦意乱,惴惴不安。
联邦星企是白家说了算,师姐一个部门的主管,怎么可能撤回白榆的命令,那简直天方夜谭,但社畜却觉得很安心。
她知道,只要师姐答应的事,没有食言过的,就像去年师姐问她,你想来帝国吗?
“去帝国打螺丝吗?”
“不,来帮我。”
“可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收发文件,复制资料,接待客户,很简单。”
“好,如果师姐需要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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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丢了那双高跟鞋,穿回了之前的黑色粗跟,像被轮之前一样,赶在高峰期之前挤上电梯,然后提前十五分钟打卡,顺便去茶水间吃完早饭。
一切似乎回到了远点,除了回避着她窃窃私语的同事,还有其他部门好奇探究的目光,以及坐在会议室主位,微抬起下巴,漫不经心看着她的勒鸢。
勒鸢有星企十几家子公司的实际控股权,也是联邦星企的合作商之一,勒鸢负责的部门,主要负责对接的几家甲方里,勒鸢是其中之一。
但社畜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她,毕竟这几天,她拉黑了勒鸢的联系方式,也拒收了所有信息,她本想着过两天告诉师姐,自己不想再协助其他组员处理勒总公司的文件,她连借口都想好了。
比如勒总的男助理结婚了,她初恋破碎。
又比如勒总强迫了她三次……又或者告诉师姐实情。
反正就是不要再见到了勒鸢。
结果复工第一天的早上,就进了会议室,站在最角落的位置开始录音,即使社畜的脖子都快对折了,她还是能感觉到勒鸢的视线,像是刀片一样细细地刮着她的脖子。
那一瞬,社畜唯一担心的是怕影响师姐,这个合同来来回回磨了五个多月,就快要签字,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果然,社畜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中午勒鸢和高层吃了饭,下午就去了庄园,她跟在高层和师姐身后当背景板,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想和师姐一起吃个晚饭,就听见勒鸢隔着众人,转身问她。
“花花,晚上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
她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看着站在最前面的勒鸢,隔着十多个人笑着问她。
社畜快疯了。
所有人都转脸看她,像是在问:这是何方神圣?好像在哪里见过?可长得也太普通了吧,是关系户吗?怎么没有什么印象。
喂喂喂!你们要不要把心里想的全部写在脸上?
“怎么了?不方便吗?还是另外约你方便的时间。”
说完这话,其他人眼睛都瞪的像鸡蛋,勒鸢的时间有多难约,大家都知道,而且还得提前一个月讨好她的助理打探,所以今天下午空了时间,好几个企业家就挤在一起,都期盼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能给勒鸢留下好的印象,有机会能合作,哪怕是留个名片,加个好友位就求神拜佛,感激涕零了。
而这个平平无奇的小杂员,居然还能让勒鸢主动空时间约她?
她是王妃公主吗?这么有牌面?
社畜低着头,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晚上有时间的,勒总。”
勒鸢嗯了一声,然后人群继续往前。
社畜跟在最后,像是被拽着的尾巴,勒鸢被人群簇拥着离开,庄园的老板亲自送她上车,还送了上好的酒,说着吉祥话。
勒鸢站在车门前,侧身看她:“走吧,要我给你开车门吗?”
社畜喉咙一紧,还没说话,勒鸢已经拉开了车门,做了个你先上的手势。
社畜和师姐探究的视线对上,她急速转开然后逃似的钻进了车里。
路上两人一言不发,勒鸢半靠着阖眼养神,社畜浑身紧绷着转头看着车窗外,整个人都贴着车门。
外面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车绕路开到繁华市区,停在排队排长龙的连锁甜品店的路边,灯双闪了两下,店里的店员就打着伞走出来,递上了打包好的甜点。
勒鸢看了一眼社畜,店员就绕到车的另一边递给她。
社畜看着店员,两人隔着玻璃,她一脸冷漠,店员脸带笑意,社畜降下车窗接过盒子:“谢谢。”
店员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回复:“祝您生活愉快。”
社畜看着店员,店员的肩膀后背都被淋湿了,唯独蛋糕盒上面没有落下一滴雨。
车继续行驶,勒鸢转脸看着她:“你不吃吗?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社畜没有回答。
“这是新推出的,按照你的喜好改了下配方,奶味会更浓一点,但糖换了一下,你试试甜度合适吗?”
社畜:“谢谢,勒总,我……我不想吃。”
“不想吃?是不想吃蛋糕,还是……只是不想吃我买的?”
没有得到社畜的答案,勒鸢深吐了一口气说:“不去了,直接回公寓。”
社畜转脸看着勒鸢,但车内的灯光很暗,社畜看不清勒鸢的模样,只有那双黑色的眼睛,淬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