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眼拙,不过顷刻,他已迅速写完,并将详录递来∶“我已将疑点精要摘写,以便比对主流下法中的迥别之处。”
刘昭接过,却发现借着薄宣的掩盖,手心被另塞了一小枚纸片,再抬头时,对方神色寻常。
恰好此时云荇踱步而回,连秦像是思及什么∶“其实这一道算是中盘起势后的延伸,在这几手之前,右腹起阵的始末,也值得一说。”
刘昭恍然,就是他挂出悬赏的第一份嘛。
他指了指云荇∶“白子先发制人挂角,你师妹此前解出来了。”
连秦的和煦一刹凝住,淡道∶“是吗。”
刘昭觉得稀奇,他自己尽遇这些少年得志的俊髦,前东家的青眼都被揽走了才心有不甘,他们师兄妹俩一山更比一山高,连秦反应着实平淡,莫非不知道他的师妹也不是寻常人?
云荇恍若未闻,只向刘昭问道是否棋路通彻,刘昭答是,症结已解,她颔首,与他寒暄之际,温声招呼她那师兄先行下楼等候。
她自来此,当了一路观客作衬,理应话别几句,刘昭也起身,送客至门边。
这大半日安然无恙,刘昭只问棋,也没有将他供出去,云荇此刻的话头皆是什么县学什么俸钱,连秦瞥了她一眼,没有异议。
于是刘昭差来仆从,将人领了下楼,待其下裳摆消失在石阶转角,刘昭刚一转头,云荇倏然正色并伸手∶“拿出来。”
他大惊∶“你背后长眼睛啊?”
往怀里掏了掏,他把对折过的纸片放她掌心,这东西在手上还没捂热又递了出去,这对师兄妹搞什么鬼。
云荇打开,里面还藏着一张更小的,第一张上书着予玶都庆安寺遣行使犀霜,小的那张是青渚文,只有寥寥几字。
刘昭凑近,其实无故被塞来这么枚纸片,是有些迷糊,但连秦人模人样地与自己师妹一道出现在此,他更没瞧出什么端倪来,何况全是青渚字。
他不以为意∶“他们交流棋道不是惯写青渚字吗?指不定就是想聊聊棋?”
云荇把小的那张还给他,大的藏到袖中,好笑道∶“你这心目,只有拈酸斗气积极,但凡他真有意投你前东家,都没你翻身之日。”
刘昭∶“……啥?”
他接回书着青渚字那张,糊里糊涂∶“你不全要了去?”
云荇摇头∶“你都说了,他们急着探讨棋道,他托的是你,你便替他圆了这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