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班飞往阿姆斯特丹的航班……
此时,飞机刚刚落地。
谢缙一行人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的时候,各自低着头,检查手机消息。
在这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旅程结束之后,成打的信息如纸片一般从几个小时外的时区之外朝他飞来。
但这其中,唯独没有来他那新婚太太杨映意的问候。
今早,是杨映意送他出门的。
结婚这么久以来,她难得表现得像个新婚太太,将他人送到门口,甚至还主动上前,帮谢缙调整领带。
不得不说,从没感受过这般温柔待遇的谢缙,很是受用,心中满足,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
他伸手搂过杨映意的腰,闭上眼睛,贴上她的唇,吮了片刻,直到手机响了,司机在楼下催了,终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人,进了电梯。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对,感情是真真好呢!
殊不知,谢缙前脚刚走,杨映意立即回了房间,看着面前这张今晚和接下来未来的一个月都属于自己的大床,她露出笑容,愉快跃上床,捞起被子,在床榻间舒服地滚来滚去。
滚了个好一会,杨映意突然坐起,打了一个喷嚏。
不知怎么的,在那刻,脑海中浮现出谢缙那双阴沉沉的视线问自己——
杨映意,我出差一个月,你是不是很高兴?
谢缙明明不在,但为不知为何,她还是莫名地打了一个寒战。
但下一秒,她举起了戴着婚戒的那一只手,端详了手上的婚戒片刻,一摘,往床头柜上一扔。
一声“哒”那戒指掉在了床头柜之上,滚了滚,“啪”地一声,规规矩矩趴在了床头柜之上。
这边,谢缙还在检查手机——
“到了到了,刚刚到,你不要担心我啦,国内现在很晚了吧,你赶紧睡觉才是。”
谢缙听到这话的时候,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人。
拿着手机和太太报平安的是他的一位下属,近日刚刚升职。
注意到谢缙的目光,那人立马挂断了电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太太这个人有点神经紧张,我升职以后,她就是无时不刻都在查岗。”
谢缙淡淡地“嗯”了一声,转回了头,他不知道,该应什么。
心里有点不畅快,堵得不舒服。
罢了。他终于放弃检查手机消息,锁了手机,直接插入袋中。
没有就是没有!
高质量的性生活,不止可以调整女性的荷尔蒙,也能调整男性的荷尔蒙。
这几日,谢缙的情绪,糟糕的很。
第一天没有,第二天也没有……
要不是其他人的消息都能正常收到的话,他会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坏了。
杨映意这人,平日里,没个问候,也就算了。
毕竟回家就可以见到,晚上睡觉时,他就能长手长脚地把人直接圈在怀里。
但现在呢!
谢缙觉得自己明明是个有家室的人,却被自家太太不闻不问地丢在几个时差外的时区里。
他是出国出差,又不是死了!
在第叁日的工作结束以后,谢缙和同事一道找了间酒吧消遣,他喝了两杯,觉得无趣,想回酒店,走到酒吧的门口,那位同事正在门口打电话:“我只是跟同事去了一下酒吧待一会而已都不可以吗!我说了今晚十点我一定会回去,你现在那边那边晚了,早点休息才是。”
这大概就是——旱死的旱死,涝死的涝死。
他扫了对方一眼,上了计程车,回了酒店。
一个人在酒店房间的大床上躺着的时候,谢缙看着天花板发呆。
他摸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国内是五点。
杨映意应该睡得很熟吧。
她的睡眠质量很好,但睡相不好,他有的时候,半夜醒来上洗手间,下床前,会顺手地先帮她把被子盖好。
上完洗手间回来,摸上床,还要偷偷亲她两口。
被她呜呜地甩手推开是常规操作。
但有的时候她人睡得很死,任是他怎么亲都径自睡得香甜。
那种时候,他只能自觉无趣地躺回自己的那一边。
但躺了半天,睡意也没来,他干脆就折迭起手臂,枕在脑袋之下,转头看她。
但现在,同样的姿势,身边,却没人。
有一点想她了……
谢缙的手机在手里抓很久了,他的喉结轻轻滚动,终于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了。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被接起,那头,杨映意睡意浓浓,问他:“干嘛?”
“你在干嘛?”谢缙的声音有点低哑。
杨映意本来不想接的,怕他回来找麻烦才接的,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当然在睡觉啊……”
她不想讲话的态度,溢于言表,这让谢缙火上心头:“起来,开灯。”
“啊?”
“我打faceti给你。”
“为什么?”
“我要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