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旅馆的深夜,房间内隻开一盏灯,可以说空间狭窄,也可以说气氛温馨。
舒婳的声线喊到沙哑,最终在他的身下溃散,像是散落开来的花瓣,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
奶子被揉肿了,花穴也被操肿了,阴唇合不拢地肿起,阴蒂小小的一粒色泽鲜艳。
做爱挺累的,她又是那种不热衷风月的性子,每回被他要了以后都要缓好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困,但是睡不着。
舒婳耷拉着脑袋,所有感官里只有嗅觉还在正常运作。
小旅馆白天充满着阳光的气味,到了晚上是什么味道她不清楚,隻闻到周围的甜香很浓。
她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味道。
可能过了太多年吧。
她往床里缩了缩身子,却缩进一个炙热的怀抱。
赵笈一直和她黏在一块。
她这才意识到,虽然她在小旅馆住了很多次,但这确实是她第一次和赵笈同住。
想想也是造化弄人。
她初次遇见他的那天,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和她云泥之别的男人会和她一起来体验平民生活。
美人瞳眸清透,星星点点的明灭一眼可见。
赵笈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抱紧她低语:“舒婳,你看……我陪你来体验你的生活,其实也能过的很好。”
“嗯?”
她慵懒地应了一声。
“身份不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
他稳定心绪,与她长谈。
“如果感情里所有的问题都是因为身份差距,那其实这段感情并不值得坚持,对不对?”
“我说真心话,我对你是认真的,你觉得我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也有在改……”
“婳婳,不要总是把我推开,好不好?”
语罢,她抬腕的动作停在半空,进退两难。
舒婳被他预判戳中要害,其实还挺不好意思的。
“你知道……我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
她纠结着终于憋出一句话。
“我习惯了当浮萍,你突然让我安定下来,我还真不太习惯。”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纳闷得很。
“别人家都是浪子回头,怎么到我们这里就反过来了。”
舒婳笑:“你之前肯定喜欢过女人,别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赵笈赶紧否认:“没喜欢,真没喜欢过。”
“我听说你养了好多艺术家哦,”她掰着手指和他算,“书法,画画,管弦乐,茶艺……真没有日久生情?”
他轻轻刮了一下她湿润的下体,挑起未散余韵,举止亲密又暧昧:“绝对没有,我只和你日久生情。”
兜兜转转,话题又绕回原点。
舒婳和很多人一样,以为赵笈肯定会找一个和他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而且一定是和他同频道的,既懂琴棋书画又知音晓律,这样才能和他交流。
可仔细一回想,她和他之间就算什么都不聊,一晃也互相扶持着走到了今天。
他吟诗作画,再优美的情诗都不抵过“我爱你”的直抒胸臆,再壮丽的山水画都比不上她眉眼间的风情万千。
退一万步讲,旁人眼里那个“吟诗作画”的他,难道就是真正的他吗?
真正的赵笈,会不会只是一个生在高位却众叛亲离,还经常被头疼折磨的男人?
反正,赵笈自己知道,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舒婳,她已经在印他的心里了。
舒婳也知道,她一辈子不可能忘记他这个人。
“行了,我哪儿也不去,就这样和你呆着吧。”
她装作勉勉强强的开口,像是纠结了很久才答应他的请求。
既然他一点儿也不矜持,那她肯定是要摆摆架子的。
赵笈已经心满意足喜不自胜,激动了半宿最后才睡着。
肯定不是因为小旅馆的床垫质量不好。
第二天早上,两人一起乘车回城。
赵笈高兴,他自己开车载她,保镖都在后面那辆车跟着。
“怎么感觉跟度蜜月似的。”
舒婳看他高兴,忍不住莞尔。
她坐在副驾驶,他们就像一对真正的恋人。
赵笈把车载音响打开,选了一首歌播放,摇下车窗和她吹风。
惬意自在,乘风起。
快要下高速的时候,顾硅打电话进来,他按外放,音乐被切断。
“喂?老板,”顾硅战战兢兢地开口,“您在开车吗?”
赵笈答应了一声。
“那您要不先靠边停停?”
顾硅拖着就是不肯说什么事。
赵笈没动静。
还是舒婳劝他停他才停的。
顾硅果然有大事要说。
赵英琮病情恶化。
估计就是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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