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扬五雷轰顶的看着趴在床上大哭的人。眼前的景象与那一夜重叠。
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同一个大哭的男孩。
不同的是,当时喝醉的是自己。
徐扬闭上眼睛,在齐少白的哭声中,脑中出现了他遗忘的画面:
两个交缠的火热身躯,飢渴焦躁,齐少白笨拙而热情的飞蛾扑火,他不断亲吻讨好年长的情人。
徐扬醉的难以自持,这个人的肌肤是如此光滑细嫩,徐扬粗糙的手掌爱抚过每一寸皮肉,每一寸都因他而颤慄。他翻身压在男孩的上方,低下头埋在他的颈间,闻他、吻他。他低声的呢喃:「我的宝贝…」徐扬全心讚叹这个青春的肉体。
齐少白咯咯发笑,是痒的也是开心的。他全身赤裸既害羞又大方。一双长腿分开,往上紧紧攀住徐扬的腰,将自己敞开,将自己最隐密最脆弱的部位献祭一般展现在徐扬身前。然后男孩天真地问了:「谁是宝贝?谁是你的宝贝?」
他不该问的。
醉的脑袋糊里糊涂的徐扬,不假思索地说了当时那个常常绕在心头的名字。
「陆谦,宝贝是陆谦…」伴随着这句话,徐扬毫不留情的进攻,没有任何准备的闯进去,直接干开来。
里面温暖紧緻,夹的徐扬既痛又爽,他没有保留的用尽每一分力衝撞,想证明自己雄风不减,依然能让男孩求饶。
年轻男孩果然求饶了。在徐扬突然入侵的那一刻,不知是疼坏了,还是吓愣了,男孩先是安静了几秒鐘,然后随着徐扬毫无疼惜的撞击流出眼泪,从小声呜咽继而失声痛哭。
徐扬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当初的洋洋得意。
看吧!宝刀未老。
看吧!就算是喝醉了,也能让青春正盛的男孩臣服的涕泪纵横。
说的粗鲁一点,就是他把齐少白干到爽的哭出来。
这点得意,他始终记着。每次想起来,就如同再经歷一次高潮。
没想到,他的得意、他的高潮是这么来的。
难怪,正式交往之后,齐少白迟迟不肯跟他发生关係。
“很疼”他说。
原来疼的不只是肉体,还有他被践踏的一片真心。
真的是很疼啊!
徐扬的脑中响起齐少白的声音:
“很抱歉,我不是他…”
“这才是我们的第一次喔”
“嘿…哥,你以后别叫宝贝行吗?”
还有……“徐扬,你喜欢我吗?”
齐少白含蓄自卑的求救,他从来没听懂。
所以就在刚刚,他终于吼出来:“从来就没人当我是宝贝…”
他吼出他浓浓的悲哀。
也是徐扬的悲哀。
徐扬抱着头坐在床边的地上,挫败的看着哭累了又沉沉睡去的他的爱人。心里疼的无法呼吸。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明明对自己爱慕有加、眼睛都离不开自己、在酒吧确认自己单身后笑容就停不下来、言词间的情意简直赤裸裸直衝天际的齐少白,会在他们激情一夜过后,没心没肺的说出“那只是一夜情”。
那怎么会是一夜情?对齐少白来说,那场情事说是一夜情都还算客气了抬举了。
简直玷污了情这个字!
原来没心没肺的不是齐少白,是他自己。
徐扬沉默地起身。将小齐哭的脏兮兮的脸擦乾净,拿被子将他盖好,空调调到适当温度,然后离开房间。
清晨六点,齐少白醒了。他看着熟悉的房间,疑惑又生气,内心不自觉的又抗拒起来。
他不是在便利商店喝酒吗?怎么会又喝到徐扬床上。妈的,喝酒果然误事,这又让徐扬逮到机会将他弄回来。齐少白黑着脸起床,喉咙很痛,也不知道昨晚到底干嘛去了,为什么喉咙会痛得要命。他起身出房门,想去喝一杯水,然后得赶快离开。
一出房门,他吓了一大跳。整个客厅都是烟,这情况实在跟他宿舍失火那次太像了,宿醉加上刚睡醒,头脑不清楚的他吓的差点退回房间。
「早…」徐扬低哑的声音,又再度让齐少白吓一跳,他惊魂未定的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才发现徐扬坐在窗户旁抽菸,窗台上放了小半杯酒,身边的烟灰缸已经满满一缸菸蒂,他似乎是想让菸味能飘出去而让窗户大开着,不过看来没什么用,刚刚一阵风,把烟都吹回屋里了。
齐少白:「……」傻逼。
徐扬起身,他把菸摁熄,手指抓着酒杯放到客厅茶几上又走向厨房,泡了一杯蜂蜜水给齐少白,指了指客厅的沙发,说:「坐。」他自己也坐到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看起来神情非常疲惫。
齐少白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早上还很精神,现在却忽然变的很颓败的徐扬,心里很犹豫。他想问他怎么了,又警告自己别太鸡婆。他站在沙发旁,先咕嚕咕嚕地喝完大半杯蜂蜜茶,润了喉咙才开口:「就不坐了,我要先回去…」
「坐。」徐扬固执地指着沙发:「少白,请你坐下。我有话要说。」
「可是我,很忙。」齐少白偏过头,嘴里倔强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