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谦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昨夜荒唐一宿,陆谦很茫然。
还带着惊慌。
他不知道为什么有重物压在他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裸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全身痠疼的像被卡车辗过,更不知道为什么连那里都好像肿起来。胀胀痛痛火烧火烧的。
陆谦惊恐的弹坐起来,忍着一动就像要散架的浑身疼痛,大力的拨开缠在身上的手脚。回头看见被他推的翻过了身的靳朗在他床上,依然睡得香甜。
一时间恐惧的心情消散,但取代而之的是错愕。
他皱着眉回想,记忆断断续续。揉揉太阳穴,陆谦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夜里的情事片段的涌出来,像倒叙放映一般,一帧帧画面在他脑中放映,放浪又激情。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记忆是真实发生过的。难道不是一个浪荡的春梦?可身边的的确确货真价实的躺了一个光溜溜的靳朗、自己的身体也的的确确货真价实的疼痛不堪。
这要怎么解释?
记忆最后停留在一个关键。
他听见自己说:「靳朗,我们来做…」
浑蛋。
陆谦气的头都痛起来。他抱着头坐在床边,不知道怎么好好一件事被他弄成这样。
他说“靳朗,我们来做…”
但是,他有没有说“靳朗,我喜欢你…”?有没有说“靳朗,你是自由的”?
他有没有给靳朗选择的机会?
没有。没有。他什么都没说。什么机会都没给。
他以金主的身分命令了靳朗,他让他无从选择。
浑蛋。陆谦,你是浑蛋。
陆谦抱着头生气。与其说是生气,更应该说是惶恐。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靳朗。那样一个乾净美好的男孩,被他弄坏了。
他承诺过靳朗,自己不会动他,然而他却失信了。他卑鄙的挟着酒醉的意识不清,以金主的身份要求了靳朗。他好像还听到靳朗说自己是辛巴?
是他让他变成辛巴。靳朗最终是以辛巴的身份被自己强迫了。
他真的变成了…加害者?他是吸血鬼…?
陆谦微张着嘴喘气,抱着头的手微微颤抖。
靳朗是以什么心情跟他上床的?
失望?厌恶?还是无可奈何?
陆谦想到这里,他的心一阵阵的抽痛,他搞砸了。怎么会这么蠢?
靳朗醒来就看见陆谦垂着头坐在床沿,晨光正好,阳光洒进房里,又亮又舒服,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靳朗开心的笑了起来。
「早安,谦哥…」他翻过身想搂住陆谦的腰,想不到陆谦立刻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拉过掛在旁边椅背上的睡袍穿上,行动中还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不舒服?还很痛吗?」靳朗看着他顿了一下的背影,担心的说:「昨天我有帮你上了药,今天应该会消肿一些,」靳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他把人弄得肿起来的。「我检查看看…」
就在靳朗伸手要碰到陆谦的时候,陆谦说话了。
「出去。」陆谦背对着靳朗,低声的下逐客令。
「……」靳朗愣了一下,以为陆谦害羞,想到昨夜大胆热情的人,现在背对着他不肯转身,他就觉得他彆扭的可爱。
「谦哥做过就不认人啦?」靳朗故作委屈的抱怨。没想到一句话惹的陆谦勃然大怒。
「你说什么?」陆谦转过身,面色铁青的看着他。靳朗一丝不掛的只包着被子跪坐在床上,被陆谦冷漠的态度给吓了一跳。
「我…没说什么…」靳朗觉得气氛很奇怪,这不是恩爱一夜之后该有的反应。谦哥在生气?为什么?
陆谦扫了一眼靳朗,发现他身上有一些可疑的红痕抓痕,他撇开视线,不敢去想像自己是怎样禽兽的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昨天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陆谦严肃僵硬的问。
「………」靳朗被陆谦的气势吓到:「…啊…是你…是你说“我们来做”的…」像做错事的小孩在推卸责任,小声地把事推到陆谦头上。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才正在犯下大错。
果然如此,就是因为自己的要求。
「…我喝醉了你不知道吗?」陆谦一把火烧上来,他几乎是恼羞成怒:「你怎么不拒绝?」他瞪着靳朗;「你怎么…这么…不自爱?」
你怎么不把我推开!你怎么不离开!!
「……」靳朗瞪大眼睛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你什么意思?」
「我不跟别人发生这样的关係。」陆谦说。他再度背过身去,不看还裸着在他床上的男孩。
「这样的关係?」靳朗皱着眉,不懂陆谦的意思:「你说清楚,什么样的关係?」
「就是金主与…的关係…」陆谦低吼出来。他一口气憋在心里,这样的一个事实,刺的自己心疼。
「……」靳朗懂了。「金主与鸭子的关係?」他不敢相信陆谦会这样说出来。他轻声地问:「你…觉得脏…?」
靳朗脑中闪过一个个他们相处的细节,那个温柔和煦的谦哥、那个只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