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苏台出门去要衣服要热水时,总觉得脑子里有什么没转过弯来。
直到她跟着守卫一起去取衣服,拎热水,辛辛苦苦送到商岐房里,守卫出去了,把门关上了。
赵苏台懵了。
“我,我也出去侯着……”
赵苏台倒退着走路,试图趁着商岐不注意赶紧开门。
“我身上没劲,你过来替我更衣。”
赵苏台立马回道:“这事应该俞将军来做,我这就去喊他。”
赵苏台转身开门,打不开,门被那守卫从外面锁住了。
她不懂男人间的眼神示意,没看到方才商岐给守卫传达的指令。
“府君,这门怎么打不开?”
商岐捏着自己的肩颈,睡得不太舒服:“你过来,替我更完衣,门就开了。”
赵苏台会信?
真把她当成傻子不成。
泄气的最后再拍一下门,赵苏台走过去,解开商岐身上的衣带。
他身上就一件中衣,一解开,就看到赤裸的胸膛。
赵苏台抬眼,盯着他看。
商岐张开双臂:“怎么了?”
他是怎么做到用这么冷漠的语气问她怎么了,难道一个女子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体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府君,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我听两位将军说你身边一直都没有跟着伺候的人,不如这次趁机找一个专门服侍的。”赵苏台诚心诚意给着意见。
商岐半天嗯了一声,然后就盯着她瞧,将她眉眼细细看了一遍。
赵苏台感觉到他炙热的视线,连右眉里的一颗小痣似乎都被他发现了。
赵苏台率先打破这沉默的氛围,干咳一声:“我去拿手巾来。”
柔软的手巾浸在热水里滚了一遍,十指纤纤,将手巾从水中轻轻取出拧干,水珠从她手上滚落,一滴一滴掉进水盆里。
商岐眼眸暗了暗。
赵苏台拿着手巾过来,正想自己受点委屈给他擦身就擦吧,突然商岐伸手:“我自己来吧,你去看看伙房还有没有人,拿点吃的过来。”
赵苏台哦一声,将手巾递到他手上,和他手指一触就分离,丝毫没有多接触一下。
这避嫌的举动,商岐不动声色捏皱了手巾。
赵苏台径直去开门,拉了拉,还是拉不动,她转头看着商岐。
商岐正将身上衣服脱下,露出整个上半身来,赵苏台一眼瞧见他肩上有一道还未好全的伤疤。
他将手巾展开直接铺到这伤疤上,随后擦着身上其他出汗的地方,一点点沾去身上的黏腻。
“府君,门……”还是赵苏台提醒,他才抬起头来,朝着门外喊了一声:“罗天,开门。”
外头一阵动作,门被拉开。
赵苏台看到这位名叫罗天的守卫迅速躲到一边儿。
深呼吸,不生气。
赵苏台抬脚去了饭堂,大半夜的,里面竟还有人守着的。
“姑娘是饿了,想吃些什么?”伙计晚上就注意到她吃的多了,惊得张大了嘴巴,其他人见怪不怪的拉他坐下:“慢慢就习惯了。”
没想到啊,这夜里又来了,伙计佩服的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赵苏台本来不饿的,被他一说,揉揉肚子:“不是,我是替府君来拿一口吃的,他方才才醒,这样吧,你看看现在还有什么。”
伙计锅盖都没掀,一骨碌说:“还有清蒸排骨肉,晚上吃面容易消化,我给府君做碗清炖排骨面,再卧两个蛋进去。”
赵苏台点点头:“卧五个蛋吧,我吃三个,晚上就少吃点,再给我带……”赵苏台想着吃多少合适,反正再过几个时辰就到白天了,又可以吃早点了。
这时候赵苏台瞟到一旁的装汤的大瓷碗:“就这个吧,再给我带这个碗一大半的面就差不多了,就先这么多。”
伙计:“……欸,好嘞。”
面煮好后,伙计先给府君盛起来:“姑娘,府君要吃多少,你看这个量够不?”
他拿的是正常的吃饭的碗。
这可给赵苏台一激灵,这碗拿回去,让他吃,直接吃到天亮得了。
赵苏台挑拣了一个小碗,急道:“这个,这个,用这个。”
最后赵苏台捧着一个瑶盘回去,瑶盘上大碗占了很大空间,把小碗都挤得看不见了。
赵苏台回去时,商岐已经收整好了,连外袍都披上了,坐在桌前看着什么东西。
赵苏台一眼不多看,秉持着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良好作风。
“府君,吃饭了。”赵苏台给他摆好碗筷,自己端着一个板凳坐到墙角去了。
烛火摇曳,映出两人的影子,商岐才收起桌上的东西,赵苏台已经丝毫不顾形象的呼啦呼啦吃起来。
商岐看着也被激发了食欲,端过碗,夹起荷包蛋一口咬了小半。
赵苏台:“……”
赵苏台无意看见,默默扭头,挡住了自己一口一个蛋的粗鲁之举。
她吃得快,吃完一大碗后,筷子碗朝瑶盘里一放,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