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茆霑已经对于这样的生活麻木了,他认为自己已经可以再次回到那个一个人的生活,但他总想着哪一天他可以在一处湖畔遇见一个风度翩翩身穿白衣面目姣好的道长,那个人会对自己说别做这些伤风败俗的事情,而自己可以因为这样的不断戏弄他。或许以前习惯的寂寞现在都成了利刃切割着自己。皋月离开的第一个冬天,他买了酒在家里面喝,浑身燥热的他想要一个人来陪自己,他打开门,看着屋外的雪,或许他还在作梦,梦见皋月离开这件事情。春天到了,茆霑已经快要习惯没有皋月的生活,那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却是花了将近一年才终于忘却,或者更应该说花了一年才终于忽视那份悸动。直到角珋找上门来,茆霑对于这个人有些印象,可说不出他是在哪看过,角珋那时装成一名旅人,问茆霑能不能先借他住一宿,考虑到这是皋月的房子他不敢乱答应,又想起自己离开的师父说过的话他就妥协了。两人这样一来一往的成了个朋友。皋月离开的第二个冬天,角珋带了一壶酒过来跟茆霑一起享用,醉意当头,茆霑说出了自己想念皋月的事情。因为角珋的出现茆霑变得没那么不快乐了,可当夜深了以后他还是会想起那个人对自己笑的样子,那个人被自己捉弄的害羞的样子,那个人温柔的安慰自己的样子。皋月离开的第三个春天,茆霑在门前种了一棵树跟一些杜鹃花,那个夏天的风雨有些强烈,茆霑淋着大雨替那些杜鹃花架了个遮雨的东西,那个冬天也很冷,茆霑怕那些杜鹃花会枯萎,他隔三差五的就提着油灯过去融化杜鹃花旁边的雪。皋月离开的第四天春天,那棵树逐渐长大,杜鹃花也越开越多。皋月离开的第五个春天,因为病虫害的关係本来已经开满整个庭院的杜鹃花死了一大半。直到皋月离开的第六个春天,门口的花又再度开的奼紫嫣红。
而皋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