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须要留给这世界任何一点温柔,现在他眼中只有憎恨,那些想要摧毁这朵杜鹃花的人啊,全都要变成他的战利品才行。怨念越积越深,那把剑的锋芒却是越来越鲜艳,变得比以前更加的锐利。随着这处山坡被染红,慧岁看着天空大喊:「神明又怎样,有那么长的生命跟无边的法力又怎样,一点都不值得尊敬,不能够去爱那还称得上是活过吗?」
随后他用那把剑刺进自己的心脏,不带任何情面的,狠狠的刺进去。
这一剑是在跟杜鹃道别,这一剑是在跟自己的孩子们道歉,他知道自己变得糟糕,他也没有任何留在这世上的理由。等他闭上眼睛之前,他用沾了血的手指碰了那一朵花,慧岁喃喃自语道:「直到最后我才终于想起你,你为了救我却牺牲自己,这是何必,像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这么做,可是我好想要,好想要见到你。」
闔上眼睛,慧岁就这样地死去了,或许这样的死法并不适合他,毕竟他可是其他门派一致认可的人,却这样孤独地死去了,这是要人如何去接受。
慧岁把自己看得太过于轻,他的眼里只有杜鹃一个,却忘记他身后那些爱他的人们,他身边这些支持他的人们。
少年的气燄,所谓轻狂,只能祭一壶酒来怀念,这般的豪杰在此殞落。
慧岁看见眼前充满着人,他听见一人在高处说:「赶进穿越这条河川,你们就可以到目的地了。」
慧岁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他只听到身边人的喧哗声
「我不该在这,我的妻儿还在家。」
「爸爸呢,我要找爸爸。」
「不是的,我要回去。」
「别推我啊,我要回家。」
这些人三言两语的说着,可是脚又不自觉地动起来,往那条河川前行。慧岁不明白,他似乎是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所以意思是他死了吧。的确他跟那些人一样,他不想死,想要去见那个他心里思思念念的人。一剎那间,那个在高空说话的人身边出现了一个人影,慧岁这辈子不可能认错,那是杜鹃。
他大声地叫着:「杜鹃!杜鹃!我在这,杜鹃!」
却在杜鹃回过头去的那一刻他被推进水中,一切的回忆都在消失,杜鹃的脸庞,杜鹃的笑容,杜鹃的一切,可是他不想要忘记。慧岁挥舞着剑试图拆散水花洗去他的记忆,却是徒劳。他在最后一刻对着自己的剑说道:「去找那剑的主人,不要忘记。」
等到他看见杜鹃的那时他已经忘记了大多数的事情,可是那把剑告诉他,眼前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那个拚死拚活也要守住的最后回忆。但是慧岁不能告诉他自己还记得,毕竟慧岁明白那条河川的用意,只有这一份执念可以让他继续地记得他,只要记得就会有希望对吧。
慧岁看着自己手上的剑出现躁动,他对杜鹃道:「我不想离开。」
杜鹃对着自己说:「离开哪?」
慧岁:「这把剑主人在的地方。」他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要找的阿,可他不能够说。
杜鹃:「你的执念太深。」
慧岁不能够告诉他,是执念他才能够记得他,即使他早已经忘记眼前的人跟自己之间有过些什么,可是他永远记得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我甘愿带着执念继续下去。」
杜鹃:「你可否想过这剑的主人剑你这样会有多伤心?」
慧岁不明白,他不想走的,至少他的剑是这样的告诉他:「若我离开他会安心?」
杜鹃:「我只是要你…因为让你的执念消失,让你往前行便是我的职责。」
慧岁知道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他只好对杜鹃说:「那你为何在这停滞不前?」
杜鹃眼眶红了,他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我也有所执念,只是那人与我是不能再相会。」
慧岁明白了他的用意,自己终究是不能跟他走在一快,即便抵御了忘川的侵袭,他道:「我会离开,但是这把剑我能留着吗?」至少在未来的某一刻,他再次遇到这个人的时候,他会想起对他来说重要的人,重要的事情,慧岁相信,只要这把剑在自己身边,所有的回忆都会出现的,即使会伤痕累累。
眼前的人有些不解得看这着自己,慧岁正想要去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道:「若你执意要带走,那你的灵魂将会附上一条债,你仍愿意吗?」
慧岁笑着对他说:「我已经忘记很多事情了,除了这把剑,只要有它,我有朝一日可以找到他的主人。即使负债,我也甘之如飴。」就如同以往一样,那个笑容,那个在湖边舞剑的少年。
慧岁感觉的道自己的身体变的沉重,不过他不后悔,只要下辈子可以再次遇见他,那这些执念,这些债,都不算什么。
茆霑眼前出现了皋月家的天花板,等他听见皋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赶紧闭上眼睛,对着自己说道:「我果然还是找到你了。」
皋月拿了一些热水过来给他擦脸,刚才看他的眉头又是皱的一蹋糊涂,现在道是好些了。刚才金神又来找一次自己,目的是要告诉自己青帝的状况真的不好,很可能会殞落。对于皋月来说或是说对于杜鹃来说青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