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得浑身颠簸,力气没处使,马儿已经完全癫狂,若她再不能驯服它,估计张烨要拿出家伙伤它了。
仇红有怜马之心,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做伤害马儿的事情,只能靠着自己慢慢地抚摸马儿的皮肤,好好安抚,在被它甩下去之前,让它信任、接受自己。
她费力爬到了马儿的前半身,竭力伸出一只手圈住马儿的脖子,整个人前倾,保持着放松的姿态地和马儿贴在一起。
“没事了,没事了。”
她的脸贴着马儿的鬃毛,控制着自己夹住马肚的力道,手上顺着鬃毛抚摸。
底下的人看得大气不敢出,生怕弄出什么声音,让马儿更加疯狂。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和不确定,有几个胆小的孩子已经掉下了眼泪。
而祝云破。
他没有因为面前的场景产生恐惧或者担忧的情绪,也并没关注着枣马发狂的动向。
他只是失神地望向仇红伸出去环住马身的手。
那双手。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右臂,伸出五指,抚上了自己的脖颈。冰凉的触觉让他战栗,回忆起昨晚,仇红的双手穿过他的脊背,贴着他的身体。
那么真实。
他的耳垂开始泛红,又见那马儿没有要冷静下来的趋势,仇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快要失力被甩下去,他从廊下走出,拦在枣马跟前。
他什么都没做,但那冲撞的马儿突然看见他,竟是四蹄一滞,马身停驻,奇迹般地停在了他跟前。
仇红从天旋地转中找回了一点意识。
她差点以为自己要人仰马翻了。
她在驯马这一方面的确手艺不佳,方才是冒险一试,骨子里天生的莽性总是趋势她去做一些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刚刚在马背上被甩得翻江倒海、小命不保的时候,她都怕自己最后人仰马翻,怎么和张烨交代。
好在这折磨终于到头了,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仇红从马背上下来,人还是晕的,但必须站稳,正要看看发生了什么,只见阿云面色坦然,一身衣袍纤尘不染,抬眸看向满身狼狈头发凌乱的她。
?
什么情况。
有点丢脸。
也由不得她再想什么情况不情况,丢脸不丢脸的了。马儿一被控制住,那边张烨就带着黎源赶了过来,马不停蹄地把这马牵制住,往马厩里送。
孩子们惊魂未定,但都被黎源赶回了屋内休息,本来还闹闹嚷嚷的前院登时只剩下仇红和祝云破两个人面面相觑。
奇也怪哉。
祝云破不打算先说话,也不打算走,就这么看着仇红。
本以为她要问自己怎么出来了,或者方才他是怎么做到的之类的话,他都已经准备好了腹稿,只等她问,却没想到仇红皱了皱眉,上前一步,问他道:
“你能告诉我,那天追杀你的人,是什么身份吗?”
这个问太始料未及,不过她有理由问。
祝云破神态平静,语声温和,回道:“如果我说不知道呢?”
仇红不买账,“我觉得这话不可信。”
祝云破不喜欢仇红脸上那带着寒意的表情。
即使是自己在撒谎,但他就是不喜欢仇红用这样的表情看自己。身份、身份,他厌恶死这个词了,他本来就被身份害死,难道又会因为身份被救吗?不可能。她没法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打算从那天追杀他的人那里下手,是这样的。
可他能阻止她弄清真相吗?
不能。
他只能以另一个交易,保全自己。
“那你要先回答我。”祝云破苍白的唇色像一片散开的云,“那一日,为什么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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