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就好。”小兰须笑着,伸手勾住他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是?”
“这是爷爷教我的,听说中原人如此,如同盟约立誓。”
“嗯。”涂寒郑重点头。
“我该走啦,再不回帐篷,爷爷回来发现我不在,该出来寻我了。”兰须说。
“嗯。”涂寒眨了眨眼,将眼眶中剩余的眼泪一次逼出来。
兰须跑向帐篷。
月色朦胧,她的背影小小一个,活泼鲜亮。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涂寒看着她的背影,吼道。
“兰须!我叫兰须!”
少女的声音在夜空之中荡漾。
“兰须……”涂寒默默念道。
少年时的情谊,一次次的重逢和分离,延续至今。
初见遥远的记忆,清晰得宛如昨日,历历在目。
涂寒闭上双眼,静静吐息。
“公子,使计让兰须接近卿墨,你可是后悔了?”震漾语带疑惑,责问。
若是涂寒真的后悔了,他定要骂醒他!
涂寒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重回寒冷,他转身看向震漾,目光中带着愤意提高音量暗示自己与坚定信念,“我没有!”
“那便好,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胜利在望,公子,绝不可因为私心杂念而半途而废,您应当记住,您走到如今的地位,是多么地不易。”震漾沉声,透着狠意,“儿女情长在王位面前,算不得什么,公子,你该明白,究竟什么于您更重要,何况,这天底下,并不只有一个兰须。”
真的,不只有一个兰须吗?恐怕,这世上真的只有一个兰须。
他静静听着,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只说了两个字,“知道。”
听出了他的决心,震漾放松了语气,却还是要狠心再提醒他一次,“公子,兰须若是知道她爷爷是你派人杀的而非卿墨所杀,你觉得她还会这样自愿涉险来到衡朝吗?你已经走不了回头路了,若你不想彻底失去她,那么,杀害她爷爷的罪名,你必须要让卿墨永远地背上,别再因为担心她而犹豫了,你必须杀了卿墨,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真相,也会随着他的死而掩埋。”
涂寒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兰须。
杀了兰须的爷爷,设计让兰须相信她爷爷是被卿墨所杀,兰须便会自愿参与他所谋之事,再以巫蛊之术令她丧失记忆,让她以最纯真的姿态靠近那位难以亲近的杀神卿墨,博取卿墨的信任,待卿墨离不开她的时候,他就会唤醒兰须任他所用。
这些事情,他只能交托在最信任的人手上,他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万无一失。
除去一个族人万分忌惮的战神,不必非要在刀光剑影的战场上。
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全在他掌握之中,他比谁都知道,不能后悔,他几乎咬牙切齿,寒声道,“我…知道。”
震漾心满意足,问道:“看样子,如今兰须已成功获取卿墨信任,我们是否该立刻唤醒她的记忆,让她更好地为我们所用?”
“不急。”涂寒冷静下来,像一个没有情绪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