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
不出所料,她倚靠着栏杆,审视起来,“你想从中调和吗”
他微怔,随后展现出少有的玩世不恭,“怪我多事”
他不曾听过具体的故事,不过初次相遇之时阴差阳错地撞见这对父女针锋相对的场景,后来接触久了略有几分见解,他明白好人难当,有些时候不该过多干涉,只是这心里难免不是滋味,不知是因为感谢江道生在事业上的援助,还是那晚他莫名主动的亲吻,这种鲜少的捉摸不透涌入心头,爱莫能助却让人不肯罢休
一如那段岁月过往,恩怨是非历历在目,“我那么努力地向你奔赴,你却始终不肯迈出一步,如今我要离开,你反倒追了上来”,印象中,女人的话依旧让他感到罄竹难书,“你说喜欢我,那你也来体验这余下的九十九步吧”
宁溪走了,潇洒又自在,留他只身在这座孤独的城市单打独斗,切身经历当年对方的艰难苦涩,每次觥筹交错后,他醉倒在床上,夜空中传来几声飞机划过的轰鸣,她的容貌总会适时浮现,她从没要求自己去等待,可是为何她走了,生活却变得枯燥乏味起来,原来这就是因果,原来一直都是她在心甘情愿地承受着,他也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爱而不得
“看到你弟弟了”,他顺着视线看过去,却意外地瞥见一抹熟悉的背影,他的目光紧随着那身惊艳,忘却了呼吸,也忽视了旁边的容嫣
“你要失陪一下吗”,她注意到杨楚泽的神情,颇有玩味地问道,“我不介意哦”
“抱歉”,他主动碰杯与人赔罪,“晚上我送你”
“再说吧”,她的话语带着甘洌的酒香,“恐怕到时候是你没时间呢”
她没有胡乱猜测,从他匆忙离去的身影便能得到证实,“哟,在这躲着呢”,任毓毓从转角处走过来,“今儿没上班吗”
“早收工了”,她盯着杯口冒出的零星气泡发呆
“你这未婚妻当得真是尽职又大方”,对方有意调侃,“不仅累死累活地给人撑场面,还宽容大度地看着他去找女人”
“还好吧”,会场里人声鼎沸,她们独安一隅,“毕竟我们互利互求,私人空间还是得有的”
任毓毓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你爱你的洛屿,他找他的小蜜,你俩引领新时代潮流”
“再说了”,她费解,“这杨楚泽不比洛屿强多了,有钱有权又有势,你们才是正儿八经的门当户对”
“是吗”,容嫣反问,“记得之前我和你讨论他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此一时彼一时”,她解释道,“你没听说吗,前阵子他在新京谈成的那个项目,资金可是上百亿了,我跟你讲,你得抓紧和洛屿摆脱关系,一心一意做好富豪太太的准备”
“我该怎么和他摆脱关系”,容嫣愁眉苦展,拽着对方的胳膊,撒娇道,“任毓毓你快教教我呀”
“江叔叔好”,她给死党使眼色,示意某人不远处驾到的父亲大人
“那个”,任毓毓不动声色地挪开容嫣的禁锢,“我去拿点喝的”
“我和你一起”,对方再次挽住她,人畜无害地跟上来,小声谴责,“你挺机灵啊”
“嫣儿”,江道生叫住容嫣,“爸爸有话和你说”
任毓毓逃也似地撒丫子跑远,留下她背对着江道生,不一会儿他便站到面前,温柔地责备道,“你这孩子,都多久没回家了”
“我不愿回家,难道您不清楚吗”,她脸色平静,“爸爸,如果你是我,回到家后面对的是朋友和父亲恩爱,您难道不会不适吗”
她的声音并不大,许是江道生心虚,听完她的话连忙往四周扫去,“嫣儿,你非要把我们父女关系逼到如此境地吗,你这般性子到底随了谁”
“造就我这样性格的”,她深吸气,似是稳定情绪,“除了您和妈妈,我想再无其他了”
一时间两人陷入沉默,江道生自知对女儿亏欠,也不再将这话题继续下去,“听说洛屿回来了”
“嗯”,她漫不经心地应着
“你”,父亲试探开口,“没和他联系吧”
见容嫣不说话,他又苦口婆心地教育起来,“虽说你和楚泽订婚的消息还没公开,有些行为还是得自我约束些才好”
“约束什么”,她追问,“我想您也看到刚才杨楚泽去找谁了吧,怎么到我这就开始强调起叁从四德呢”
“他那是谈生意”,江道生司空见惯,“再说,男人嘛,有几个不这样的,等日后两家联姻,你的身份在金海那可是一骑绝尘”,他对自己物色的准女婿甚是满意,能力超群才华出众,实在为金海的凤毛麟角,不可多得,“至于那个洛屿,就别再见了”
“你是在为我选丈夫吗”,听完这段话,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爸爸,难道您还要我步入您的后尘吗”
“我哪里是在害你”,江道生义正言辞,“我是为了你日后能享受荣华富贵,高枕无忧!”
已经没有交谈下去的必要了,眼前恼羞成怒的父亲和他口中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