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翠湖门口又进来一群人,凝儿哒哒哒跑的最快,抱住她爹的大腿不肯下来。
拂生径直走到王罗付面前,在他眼前展开一张打湿后又晒干的纸。
王罗付看清纸上内容当即吓得脸色苍白。
纸上道,叁更阎王不索命,厉鬼也要来索命,写着个王大人的名字。
总之,正反都是个死。
“王大人,您现在还是帮不上什么忙是吗?”拂生轻弹一下纸张。
王罗付这时知道抱着他的官帽正位置了,重重一磕:“下官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裴韶趁人不注意牵住拂生的手,捏了两下,温声道:“查出了什么?”
拂生看着眼前这一片点翠湖,小岛上的女人已经停止了歌声,划着小船到岸边来。
丫鬟手上抱着孩子,女人轻轻福身,走到一边去。
“这湖是活水还是死水?”
王罗付回:“是活水,连着古城河的。”
孩子啊啊叫了几声,王罗付立马跑过去:“诶呦,我的大孙子!”
拂生见状揉了揉眉心:“先回去吃饭,饿了。”
这是不想在这说了,裴韶点头,脚步艰难的往回走。
“凝儿,下来。”
凝儿猴子爬树一样:“不嘛不嘛,凝儿累死了,下不来。”
吃饭的时候,凝儿碗里挑了自己喜爱吃的,一会儿坐在娘旁边,一会儿爬下来又坐到爹旁边。
他们怎么还在说话,都不关心凝儿!
凝儿又爬下来,非要挤到爹和娘中间。
她爹干脆把她抱给丫鬟,吩咐福禄:“你看着她吃饭。”
“啊,爹坏!”
凝儿小小的抗议很快被压制。
拂生接着说道:“这二位大人都喜欢听戏,是青戏班的老客,二位夫人说,以前他们经常夜不归宿,后来是因为戏班的台柱子凤儿姑娘嫁人了,二位大人这才归家。”
“跳井自杀前,二位大人都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听他们随侍的下人说这两位身上都有一块玉佩从不离身,他们的大人都很在乎那块玉佩,但是死后尸体上都没有这块玉佩。”
裴韶想起王罗付腰间那块被他细心爱护的玉佩。
这朝廷命官,一个两个,怎么都喜欢玩玉。
“井水抽干了,这玉佩也不是掉井底了。”
凝儿把青菜挑了偷偷放在爹碗里,裴韶抽空又给她放回去。
凝儿瘪嘴。
裴韶问:“可仔细问过下人,这玉佩大概是什么时候注意不见的?”
凝儿端着碗绕了一圈,绕到拂生旁边,又把青菜放到拂生碗里,又要爬下凳子走,被拂生一把拉住小胖手。
一个使劲就把凝儿按坐在了怀里,捡了青菜喂到她嘴边。
凝儿:“……”
兜兜转转,还是她吃了。
拂生摇头:“初叁那日宴席回来的时候两人身上似乎就没了,下人也不敢确定,我只好都找了一遍,总之是没找到的。”
“那玉佩的样子我已经让他们画下来了,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你看。”拂生终于松开凝儿,凝儿一骨碌滑下去,端着自己的小碗跑得远远的。
裴韶看着画的玉佩样子,眉头不禁一蹙。
这和王罗付身上那块差不多。
“这两块玉佩的来处我也问了,只是当时二位夫人都在,下人不敢说实话,夫人走后,下人才开口,这原是青戏班老客才能有的东西,只要有这信物就能随时随地见凤儿姑娘。”
王家内宅。
孩子在外头塌上哭喊的嗓子都嘶哑了。
“爹,您就先让我去看看孩子吧。”凤儿拉着床帘想要起来,被王罗付压下。
“乖儿不急,先让爹过过瘾,好几天没碰你了。”随之而来,又响起紧促的啪啪声和女子娇吟的声音。
餍足之后,王罗付拍拍肚子逗弄已经不再哭泣的小儿。
“儿子,我的乖儿子嘞!凤儿,倒杯茶给我。”
凤儿默默穿好衣服,收拾了床榻,给王罗付倒茶喝。
王罗付喝完,对着凤儿脸蛋亲了一口。
凤儿则看着他腰间的玉佩:“爹,这玉佩穗子都脏了,儿给你重新换一个吧。”
王罗付拾玉佩,眯眼细看:“嗯,的确脏了,那就烦累凤儿给爹换个新的了。”说着,他把玉佩拿了下来。
凤儿笑了,收好玉佩:“爹,下午没什么事听儿唱唱新戏。”
王罗付心情很好,哼着小曲:“好,看我儿最近又排了什么新戏。”
等裴韶的人再次冲进府里时,点翠湖小岛上还是一片闲暇欢乐。
凤儿唱着曲,尚在襁褓的孩子也开心的笑着。
王罗付则躺在椅子上,舒服极了。
这岛上只有他们叁个人。
裴韶也没妄动,看他们唱的戏才唱了一半,好整以暇让人搬来椅子就坐在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