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是什么了,但仍有印象两个人的照片被放在帖里拿来对照,论坛的楼被轰轰烈烈的讨论堆了一千多条。
按照和他同班的姜冉收到的情书和礼物堆数量来看,不出意外,礼物、爱意和男生的追捧倾羡,在平行部的宋婵收到的只会多不会少。
那个时候的热点话题好像只笼罩了那一段时间的高一年级,细想起来也不算久远。
如今有人前来搭讪,甚至顾不上他这个碍眼的一对一陪练、床伴兼也许是未来的准男友,他眯着眼睛暗自蓄着力给自己安排了一堆职称名头,越想越无法抚平自己心里的不舒适与烦躁。
在他考虑该怎么处理这两个校方重点保护级高三生的时候,宋婵牵住了他的手,对着学长疏冷地说:不好意思学长,男朋友会吃醋,你们打,我们先走了。随后拉着脸黑得不行的季佳泽扔下球就往球馆外面走。
一直走到场馆侧门的空中廊桥下,季佳泽才把恹恹的情绪调整过来了,但是还是控制不住释放出阵阵的低气压。
不是要练球么,怎么不继续打。他突然闹起别扭来,就连宋婵也招架不住。
我不是说了么乖,男朋友会生气。宋婵温声细语地安慰他,熟悉地去捏了捏他的后颈和耳朵,他最容易表露出害羞难过还有愤怒情绪的身体部位。
是一个带着满满湿意的亲吻。
她极具蓄意的靠近终于引起了少年的怒意,他把她压在体育馆对面锁好的玻璃门上,唇舌长驱进来搅动她的神经与情意。
她主动又细细的啃啮引来报复性的回报,手腕被高高并拢在头顶举起,露出半截细腻脆弱的腰身。宋婵就这样被季佳泽单薄又宽容地容纳住,就像幼兽得到母体的荫蔽。
她哼哼着喘息,明显还想说些什么,在即将溺亡的时候被衔住干净修长的脖颈,听见季佳泽哑着声音念叨她:都说好了的,你只能有我一个。他沿着颈线向上,半含住那只柔嫩敏感的耳垂,灼热的鼻息喷薄着进入宋婵的耳房,奔涌着让她的身体俯坠。
那是昨晚说的话,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宋婵应声答应的请求。
学校里这样的关系太多,大家都出于玩乐与好奇,甚至仅仅只是满足自身肉欲或是排遣压力,在地下实验室、不常有车停放的停车场二层、或是像那天他们去的废弃教室,随时会有纠缠在一起的身体。
但他们并不相爱。
她下意识缩着脑袋往下跌,覆坐在少年曲起等待的膝盖上方,突如其来隐晦枯涩的接触让她清醒着挣扎起来把季佳泽推开。
一时之间,放学归寝的声流终于不再被两人忽略,廊桥下被大片的阴影覆盖,除非走近,否则难以发现他们俩的隐秘行径。
但又随时有可能会有人作为临时闯入者从这里经过。
季佳泽放下她的手往后退,借着仅存剩余的日光看清她潮红的眼和泛着春意的唇,就像熟透的石榴。
他偏过头去,暂时逃离,不去理会交织在两具躯体间的沉默。
季佳泽宋婵以为他生气了,上前去扯他的polo衫衣角。别生气好不好。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专属于他的那份潮红便肆无忌惮地在阴暗的环境中蔓延,宋婵被那一眼给慑住了,里面满是赤裸的占有、噬身的欲望还有极少部分的不解和怒意。
他状似无意地抬起她的手问她疼不疼,宋婵懵着回他说不疼。
他垂下眼看她被稍微捏红的手腕,俯下身把唇贴在那浅浅的红痕上亲了亲,借力蹲下贴在她的腿上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能不能只有我一个。
她松开他的手,蹲下身来将他的脸摆正着对她,严肃又不无温柔地和他说话:你看着我。看着我怎么和你说,和你保证,和你倾诉我的心意。我的男朋友只有一个,小狗也是,只会有一个,而它们都专指一个客体,是季佳泽你。她亲吻上他的嘴角,温柔地抚慰着他。
他以为她只是对他身体有所渴求,而这意味着她可以对任何一个别的男生产生这种情绪。
她知道可能是那个暧昧的称呼让他觉得丧失安全感了,宋婵也觉得是自己的不好,擅自把自己的一些想象强加在他的身上,没有从他的角度出发考虑。
宋婵怕他处于一片混乱里没听清内容,她又尝试着重申她的观点:我只有你一个,之后也只会有你一个,我喜欢你,我会一直一直对你好的。
她不该用一些委婉的词语来掩盖她对他的情意,那份炽热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占据她全部感性认知的,对他的注目与喜欢疼爱。
滚烫的液体迸溅在她的手腕上,她没来得及低头看就被季佳泽握住脖子吻了上去。
听懂了就好。她闭着眼回应着他这个有些狼狈又十足可爱的亲吻,笨拙得让她心疼。
她喜欢他,正如他很多次在球场上回眸,正如他在每次迎面相过时停驻脚步转身,正如他不通情理的外表之下内心装满的焦灼、犹豫与苦索无途。
他们就像冒着星源的火花,稍微接触就能引燃整片相隔而望的球场、过道,以及无法触碰,断裂掉的过往。
快要烧到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