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划的并不深,细长的伤口破皮处微微渗着几点血珠。
驰斯樾拉着她的手腕仔仔细细确认了一遍没有碎玻璃陷进皮肉,这才用碘伏消了毒贴上创口贴。
被他握着的那处肌肤温热,但却敌不过周身缓缓升腾起的温度。
两人之间的距离离得那样近,殳瞳将目光顺着他额前的碎发缓缓下移,滑向那双轻微垂敛的眼睫,又停至在他高挺的鼻梁。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殳瞳迅速把手抽了回来,转过头看向另一侧。
她能感受到驰斯樾坦然看过来的目光,很轻地吞咽一小口后,她往后坐了坐。
仍旧潮湿的裙摆因这移动的动作更紧密地沾黏在身上,但殳瞳也顾不得其他,只想脱离他身上熟悉清冽味道的裹挟。
衣摆和身下沙发磨蹭的窸窣声在她耳边转,提一口气,两手撑着沙发边缘准备起身,“谢谢,我要去看看我朋……”
“喝酒了?”驰斯樾站起身靠近,逐渐压过来的上半身逼停了她的退路。
裸露的小腿贴蹭在沙发边缘,身后再无可后退的距离,殳瞳身体微微向后半仰,随后在快要跌坐回去时捉住他的衣角。
他的目光往她脸上落,像在细细打量她是抗拒还是接受。
殳瞳有一些羞恼,这样眼神直烈灼灼地观察,好像自己是他养的一只小猫,逗玩她的玩具就在他手中,自己有什么样的反应全都取决于他的行为。
可驰斯樾没有半点逗她的意思。
他就是单纯地想好好看一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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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没见,原本垂到腰际的长发被她剪到将将过肩,脸颊两侧微嘟的婴儿肥也收紧消失,显得秀气的鼻尖更加挺翘。
殳瞳松开手站稳,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到底应该是什么情绪。
也是这时,她才恍然发觉刚才一闪而过的恼意大概是出自自己内心的慌乱无措。
是那种突然见到他,又是在这样有些狼狈的境况下的慌张。
也幸好,门外音浪密集灌耳,一波盖过一波的簇拥呐喊声交迭,暂时掩盖了她咚咚作响的心跳。
缓了缓神,她轻声回,“我手机还在楼下,她们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到目前为止,殳瞳一共说了就两句话,且话里话外都是不想和他共处一室,着急要走的意思。
侧向门口的脚步还没迈出,手腕便被他从身后握住。
腕间拉拽的力道是那样猛然且用力,殳瞳还没反应,腰身就已经环上了两条结实手臂。
这样亲密的接触是阔别已久的,同样也是不合时宜的。
殳瞳眼眸微张,抽出身侧被他同腰身一齐禁锢住的手臂抵挡在两人之间。
“驰斯樾。”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他声音很低,像羽毛一样轻飘飘地滑旋过她的耳际。
殳瞳心口轻动,手臂抵拒的力道虽然松懈下来,但口中还在提醒,“驰斯樾,我们已经分手了……”
落在他平顺肩线上的目光倏然偏移,是他抬手半掌在她脖颈迫使她转过脸来。
四目相对,殳瞳瞳眸微缩间,他已经斜额与她交颈相贴。
他手心掌着她的后脑,厚韧的舌径直抵开两排小巧贝齿,寻到她的软舌与之拉扯交缠。
殳瞳毫无招架之力,唔的一声抗拒过后便立时听见唇舌缠绵发出的搅弄水声透过骨感传播入脑。
口腔里残留的果味酒涩被他冷凛清爽的味道代替,空气愈发稀薄起来,殳瞳沉沉地喘息,想和他撇清关系的那些话早已跟着混沌的思维跑到了九霄云外。
钳制在她腰侧的手臂放开了些,顺着她纤薄的后背向上游移。
驰斯樾短暂离开一瞬,四片干燥的唇瓣都沾染了薄透的水光。
他额头抵着她的,两道深浅的呼吸急促交缠。
“我没答应。”
在又一次逼近,勾搅上她的丁香小舌时,他微喘着强调,“我没答应分手。”
房间里暧昧的柔色灯束投落在墙角,前一次猛烈的进攻迫使殳瞳短暂停滞了思维。
大脑还在慢悠悠地转,眼底却已然浮起一些情欲逼起的湿雾。
他没答应?
去年在海边,提出分手后自己又说了很多,那些话像是在说服对方,又像是说服她自己。
他是什么都没有说。
可是……
“唔呃,疼。”
殳瞳蹙眉,半握起拳捶打他硬邦邦的胸口。
驰斯樾松开齿关,放过被他轻咬一口的那片薄粉唇瓣。
“不许分心。”他声音沉欲含混,进而身体愈发向前贴近,将两人之间不多的空隙尽数填满,唇额之间漂游的,仅剩那欲涩动人的深浅呼吸。
揉抚她薄背的手掌像带了电,所经之处的肤肉软绵绵的沦陷。
舌尖被他勾缠挑弄一番还不够,游韧厚舌又间歇地扫刮她软嫩口腔侧壁,牵扯分泌出更多的润滑涎液。
驰斯樾沉沉地喘息,感受侧首吻咬她唇瓣时,手掌掠过之处殳瞳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