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为宗真的疯了吧……”丹熙熙脸色惨白地放下卷宗,“完全不顾后果了吗……”以往低调神秘的宗门自从上次濯丽泽的事情败露之后就频频动作,最近更是抓了不少各宗弟子下蛊,若不是有人发现宗内偏僻处多了几个怪异的法阵,怕是还没人察觉出来他们要做什么。有几位懂阵法的长老说,这是血祭用的阵法,具体后果不可预测,但历史上几次魔修的血祭大阵都残害了不少无辜的修士和百姓。“元修文再不飞升就要死了吧?一下找不到容器,肯定很着急。”嵇欣笑冷嗤一声,维持着黏在她身上的姿势,“也真是为难他了,失心疯成那样还要画阵法。”嵇欣笑虽然被丹熙熙放出来了,却根本不收敛,反而有种挑战她底线的意思。他没有治自己身上被她种下的疤,很珍惜地留着,丹熙熙每次触到他光洁皮肤上凹凸不平的痕迹就一阵心乱。她也知道自己之前不该那样,因此对他现在偶尔做作的举动也一再容忍。“我说,你就把那个大师姐送过去给他算了。”嵇欣笑懒懒道,“让他消停会儿。”丹熙熙蹙眉,没理他,继续看卷宗。嵇欣笑觉得无聊,盯着她专注的侧脸,视线慢慢往下滑,在看到她脖颈下方一个淡红的吻痕时终于停下了。“你今天早上开会也是这么过去的?”“是啊。怎么了?”丹熙熙转头,疑惑地看着嵇欣笑玩味的表情。“没什么……”他换了个话题,“你就一定要护着那大师姐?她知道满世界找她的人是自己师兄吗?”“什么师兄,大师姐是意寂宗的。”“都修了同一个魔功了。”嵇欣笑眯着眼,“说不定她还想见见自己前辈取取经呢。你说,她将来不会也变成元修文那个疯样吧?”这点倒是提醒丹熙熙了,荆婉容好像还不知道央娥上仙的道侣、修无情道的前辈就是隐为宗宗主,那个想要用她做心魔容器的人。丹熙熙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不告诉她。荆婉容的想法总是稀奇古怪的,如果让她知道了外面现在发生的事情,保不齐会自己跑出去。“真可惜,无情道修士要是堕魔了应该修为进步会更快的。”嵇欣笑有意无意道。“你别动歪脑筋。”丹熙熙警觉。“哎……有的人真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他颇有暗示地将手放在她后颈的吻痕处,“明明一开始稍微帮个忙就会给报酬的,现在还开始用威胁那一套了……”他抬起手,袖口便滑落下来,线条优美的手腕连着手臂处布满了伤疤。丹熙熙眼神闪烁了一下,继续埋头看卷宗:“晚上再说。”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嵇欣笑心情愉悦地起身,昨夜的滋味他还念念不忘,今晚要玩点什么好呢?针对隐为宗的措施也在几个大宗内讨论过了,只是隐为宗实在太过神秘,甚至只有他们宗内的人才知道宗门在哪里,许多有能力的修士就是有心讨伐也无力。唯一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的,就是偶尔出现的宗内被控制的弟子,还有他们被控制时画下的那些阵法。明照宗身为第一大宗,自然是在这方面很有责任感,连夜开了几次大会讨论此事。被控制的弟子多是外门的,平日没受到过多少关注,这反倒使事情变得很难调查。能确定的一点是,他们都不是近期才被蛊控制的,至少几年前,那蛊就已经悄无声息地被种在他们身体里了。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严肃起来。由于春时宗之前闹出的事,加上各宗之间偶尔的往来,下蛊的最可能人选毫无疑问便是濯丽泽。可惜她早就自曝身份逃跑了,现在就是想找她算账也没有办法。又有消息说是隐为宗宗主在找某个藏起来的修士,因为寻不到,才用这种方法逼对方出来。荆婉容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她只是发现楼桂月过来得一次比一次晚,就算来了,两个人说不上几句话便又被叫走。她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但既然楼桂月不说,那她也不问。“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的鸵鸟心态才一直坚定不了道心啊……”她默默想着。绒雪还是天真无邪的样子,咬着她裤脚不停地拽来拽去。荆婉容俯身跟它玩了一会儿,暂时忘掉了内心的压力。但是那种焦虑的感觉还是积压在她心头,她潜意识里开始思索自己应该怎么做。
“……绒雪。”荆婉容呆呆盯着它,“如果我要到某个很危险的地方去,你愿意陪着我一起吗?”绒雪抬头:“你要到哪里去?”“我也说不准。”她蹲下来,把绒雪抱到自己膝盖上,直直看着它可爱的狐狸眼。绒雪也回盯着她看了很久。就在荆婉容有点不自信要放下它时,它忽然扭头在她指尖轻咬了一口:“陪着宠物是主人的使命吧!你还想丢下本座几次啊?”荆婉容被它感染,忍不住笑了,把它举起来:“我会好好当主人的!”“真是的,本座怎么就认了你当主人呢……”绒雪在她身边边蹭边抱怨。“你吃了我挖的妖丹啊!还把我坑到死人窟。”荆婉容还没忘旧账,“我还把你的封印解开了。如果不是我,你还得给央娥上仙守一辈子的阵呢。”“本座还带你找寒草了呢!如果不是本座,你早就被冻死在里面了。”“你还把我骗进了几乎必死的阵!”如果不是她正好修无情道,那次身上又因为燕智美的缘故沾染了虹光剑法的气息,进去了肯定跟那些消失的修士一样直接被阵法绞杀。“那你还把本座丢在雪华山上!”气氛忽然安静下来。绒雪也想起了伤心事,缩成一个白团子不理荆婉容了。她有点哭笑不得,伸手去揉它,像揉面一样把它揉开:“你还委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