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来接你的人虽然神秘,但既然是你的故人,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荆婉容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有种莫名的情绪涌上来,她直接转身出了大殿。丹熙熙继续收拾着茶具。直到外面彻底沉寂下来,她才摇摇头,仿佛人还在眼前一般开口:“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懂。你的感情明显比以前要丰富了。无情道修士应该是这样的吗?”
荆婉容从没感觉这么累过。大概是因为丹熙熙的强硬态度。她当然知道对方是为自己考虑才作出这种决定,但是……也许正因如此,她才会觉得累吧。莫名有种拖累了别人的感觉。推开门,绒雪出乎意料地还坐在床上,维持着刚刚下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它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等荆婉容走近,才小心翼翼地用毛绒绒的脸蹭她的手背。“你乖了好多啊。”荆婉容惊奇地捏它的爪子,“我还以为出去一趟,回来你肯定把屋顶给我掀了。”“咕噜。”绒雪僵了一下,随后抽回自己的爪子,指甲在她手上挠出叁道不深不浅的红印。“嘶……你还是变回人形吧。我们沟通一下。”“本座兽形也能说话的。”绒雪不满地用爪子拍她的脸,“才分开多久就忘了?”“当然记得。”荆婉容把手上的挠痕展示给它,“真不小心。”“哼。谁叫你把本座放在山上那么久!本座还以为……”“以为我会抛弃你?”“……”绒雪不说话了。“所以你刚刚才那么乖啊。”荆婉容偏头,想看看它的表情,奈何绒雪把头死死埋在她怀里不肯出来。“那你还挺会看人下菜的,一看到我还要你就开始发脾气撒娇……”荆婉容有意和它开玩笑。没想到绒雪没炸毛,过了一会儿身体还一抽一抽的。情况有点眼熟,这狐狸绝对是哭了……荆婉容无奈地把它抱着抚摸:“好了好了,不要难过,是我错了。”“你都没告诉过本座你的名字,本座想去找你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如果不是那秃驴来了,本座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噗——”“还笑!”绒雪总算抬头了,瞪了她一眼。“哈哈,因为秃驴这个叫法……”荆婉容立刻意识到错了,把手背给它看,“我的手也很疼。”绒雪习惯性舔了两下伤口,弄得她痒痒的,更想笑了。“绒雪,说起来你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呢。”荆婉容放松了不少,“我居然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我叫荆婉容。如果下次你还想来找我,那就知道要用这个名字找了。”“不要有下一次。”绒雪窝在她怀里,“不要分开了,把我带在你身边。”“好的好的。”绒雪还不知道她名字,那菩提宗的人怎么知道……对了,送给绒雪的两人的发结上,肯定有她的气息。但是那发结……在菩提宗的人眼里,她肯定被当成把灵宠当伴侣的变态了!荆婉容想想就觉得头大。“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吗?和霍英慧的品味比起来也太差了。”绒雪已经开始打量屋里了,“怎么用这种木头?檀木不好用吗?”荆婉容懒得跟这待在金银珠宝里的狐狸少爷说话,这里她住了很久了,早就习惯了简陋的摆设。虽然刚从雪华山下来时也不适应,但现在那点芥蒂早就烟消云散了。“你忍忍,今天下午会有人把我们接去好地方的。”明照宗那边待客礼仪应该不差,毕竟是实力强悍的大宗,总不会拂了自己面子。就是要和楼家人打交道,总觉得有点……不情愿啊。荆婉容忐忑不安地坐在床上东想西想,等到了天黑也没有人过来。她收了心,盘坐在床上开始修炼。当然,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似乎自己的灵气只有在特定的时机,才能像开闸的洪水一般不停地增长。这个发现让她有点心烦意乱,又逼着自己修炼了几个时辰才悻悻作罢。此时睁开眼,天色昏暗,她也分不清是过了几日,有点浑浑噩噩的糊涂感,只能察觉到房外似乎有人,而且还有很多。后山发生什么事了?还是谁来找她?可是谁会聚在她门外,隐为宗吗?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她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坐在床上。很快她就放下心来。因为现在她大概是在幻境中。因为她见到了一个已经死了的故人,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脆弱的笑容,用她并不喜欢的小名叫她:“容容……”尘封的记忆忽然清晰起来,她像以前一样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桂月。”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熟的屋子,此刻自己应该是在意寂宗没错。但是记忆有时也会有重迭,说不定自己是……直到她视线掠过一旁竖起耳朵的白毛狐狸,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了。这绝对不是幻境。在被他轻轻抱住的时候,她安抚地拍着他不断颤抖的后背:“你在明照宗?身体还好吗?”“没有大碍。”楼桂月仿佛还在幻梦中一般,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她,荆婉容被看得毛骨悚然,越过他打量了眼后面跟着的人。丹熙熙站在门口,另外都是些不认识的人,穿着一看就是明照宗的。为首的那人很眼熟,她好像还有印象……被这么多人看着,她理所当然地感到尴尬:“你要把我接去明照宗吗?”这句纯属没话找话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不愿过去的话,我也可以留在这里陪你……”荆婉容扫了眼他单薄的身子,和穿得层层迭迭的衣物,要知道现在可是初夏啊,这么看他身体明显还是病着。而且留在这也只会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