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雪今天一早就很兴奋的样子,扑来扑去地叫唤着,在赶路的时候还总是叼着荆婉容的裤脚把她往前面拽。
荆婉容受它的感染,心情也有些不自觉地轻快起来。
今天是不是就要到寒草所在的地方了?
看着前面毛绒绒的小狐狸轻巧地走在雪地上,纯白的毛色和天地似乎要融为一体一般,她心中不住地觉得这场景很美。
绒雪无疑是一只美貌的狐狸,不然她当初也不会动把它收为自己宠物的念头了。只可惜绒雪实在太野性难驯了,她和它在一起总是不能消停……
话虽如此,有几个夜晚,她和绒雪在山洞中难得停战,相互抱着取暖的事情,回想起来也觉得有点温馨。
还有它的尾巴……等等,停,不要再想了!
虽然只和它相处了一周左右的时间,但是作为茫茫雪山上唯一的陪伴,她感觉自己对绒雪的感情好像比她想得要深一点。
离开的时候,要不要把自己储物袋里面的丹药分它一点?
也不知道它之前还是个小团子的时候,是怎么在山上这么多妖兽的口中活下来的。虽然它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也没什么攻击力就是了……
自己之前推测它是进阶失败被反伤的妖兽,可能有几分接近真相,也许那些妖兽是惧怕它的威压?
荆婉容胡思乱想着,直到绒雪停下来才回神。她抬起头,发现面前是一块绿地,上面种着不知道开着什么花的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她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还是那个样子。
她又环顾四周,雪原,飞雪,一片死寂。
但是正前方的那片绿地,生机勃勃,鸟语花香。
“幻术?”她低头看了一眼绒雪的反应。
它好像也有点惊讶的样子,但是在绿地周围跑了几圈,又仔细嗅了嗅味道之后,抬头对她“咕噜咕噜”。
“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荆婉容无奈道,“是要我进去的意思吗?寒草在这里面?”
绒雪点头。
荆婉容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这幻术明显很不寻常,绒雪看起来也对它有点陌生的样子。但既然绒雪确定是这个地方,那就是谁在这里设下了幻术?
她上次见识幻术,还是在花魁那里。这上山一趟又是中媚术又是中幻术的,跟被花魁骗那次几乎一模一样。
山上的另一群人里面,肯定有春时宗的弟子。
不过既然上次没死,那这次……
她迟疑片刻,一咬牙就抬脚往里迈。
要是死了,那就是命数吧。
下一秒,脚下传来失重的感觉。眼前的景物也在飞快地变化,刚刚的幻术立刻消失,她所见之处皆是一片白茫茫,除了脚下,那个坑是黑的。
这种小技俩对修士来说本应不值一提,然而坑内不知道被设下什么阵法,她居然一丝灵力都使不出。
失重感让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坑的边缘,只可惜她攥住的几团枯草和积雪实在太松软,不足以支撑她爬上去。荆婉容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艰难地抬头看向地面。
绒雪正蹲在边上,眯着眼睛,舔着自己的爪子,对她的处境毫不意外。
电光火石之间,荆婉容想通了一切。在绒雪愣怔的目光中,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捞过那只狐狸,拽着它的尾巴把它一起扯了下去。
“你疯了!”绒雪被她猝不及防抓走,连声惊叫。
荆婉容瞪大了眼睛,此刻比起“你为什么骗我”,她的另一句话脱口而出:“原来你会说人话啊?”
“山上还有人?”水棠皱眉,之前那个人不应该已经被她的媚术给除掉了吗?怎么又有人闯进她设的阵法里了?
而且那阵法是她为了掩盖霍英慧的阵法而设的,上面还特意弄出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色,生怕其他的修士和妖兽进去。
怎么会有人察觉不到异样,直接进去?智力还正常吗?
她总觉得蹊跷,转身就往那边走。
后面的人战战兢兢地跟上,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水棠到了阵法周围,检查了一番,然后盯着那个黑黢黢的坑。
如果不是霍英慧设下那样的阵法,她本来也可以下去的……
至于那个倒霉鬼,现在应该已经死于阵法了吧。不过凭感知,这个人和之前中她媚术的人应该是同一个,她为什么没有死于媚术?
水棠冷冷出声:“依你们的感知,山上还有没有其他男性?”
她身后的人跪了一片,异口同声道:“属下感知不到!”
她久久沉默,想不通为什么。
直到身后一个属下鼓起勇气禀告:“水棠姑姑,山上虽没有其他男性,却有公兽……”
水棠一愣,脸色阴晴变化了一番:“……不知廉耻!”
又有人硬着头皮禀报:“水棠姑姑,此番我们既然已经找到了央娥上仙的阵法,为何不先回去报告宗主……”却在这里找一只踪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