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条件反射般回答。
斐珧低着头:“花这么多钱,就为了问一句我母亲的下落?”
“她……怎么死的?”
“病死的。”
“那你们后来怎么又回到妓院去了?”荆婉容想不通,明明她父亲都把媱娘赎出来了。
“无可奉告。”这件事牵扯到春时宗的秘辛,斐珧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那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荆婉容问完了自己想问的,恍惚开口。
“母亲在大人家里,过得怎么样?”
“我父亲对她挺好的。母亲很讨厌她。”
“也是呢。”
荆婉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难堪。
“你为什么到醉春楼来当花魁了?”她有些好奇,明明这家伙都踏入修炼之道了。
斐珧眯眼,今年是他被派来意寂宗参加赏梅宴,不过他打算和往年弟子一样拖几天再上去而已。而且,这里还是他母亲生活过的地方,他本来也要多留一会儿的。只是没想到刚来就被老鸨拉去当花魁了,虽然他仗着自己的幻术也乐得如此。
但他不想告诉她太多事情,只是掩唇:“大人,我修炼的是合欢术。这回是来进修的。”他笑眼弯弯,仿佛在提醒她,她们原本该是要做什么的。
刚刚尴尬的气氛一时有些暧昧。斐珧又凑近了一点,两人定定地对视,在对方眼睛里不约而同地看到了自己。
荆婉容不知道她是不是被合欢术引诱了,忽然觉得花出去的钱肉疼,这么好的菜放在嘴边,不吃就可惜了。
而且他那张和媱娘极其相似的脸,让她生出些许报复之心。
媱娘,我以为我早就不恨你了。但是今天见到你儿子,我才想起,我因你而留下的伤痕,直到现在都没有消失。
这么多年我没再见过你,也没听说过你还有一个儿子,把他藏得这么好,想必你很疼爱他。既然你已经死了,那你欠我的,就让他来偿还吧。
“谢谢你提醒我,差点忘了做正事呢。”荆婉容带着一种报复的快感,对着他那瓣色泽艳丽的唇就吻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