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婉容第二天就向掌门汇报了自己进阶一事。掌门的反应比她想象的更加平淡,只是给了她一些灵丹灵药使用。
荆婉容刚想退出大殿,就看到一个弟子急急进来:“掌门,小师弟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他……似乎生了些心魔……”
“什么?”掌门明显慌了神,“不是说只是练剑太劳累吗?”
他边快步走出大殿边嘱咐荆婉容:“你也跟上。”
荆婉容默默地跟着他进了晏从云的房间。
昨天是从窗户把晏从云扔进房间的,今天从正门进来一看,不愧是掌门最宠爱的弟子,刚进宗就住这么豪华舒适的房间。荆婉容想起自己那又小又破的房间,再次深刻认识到掌门有多偏心。
隔着一层纱幔,她看到晏从云正躺在床上,白皙的肌肤上蒙着一层薄汗,剑眉紧蹙,浑身隐隐有黑气。
然而就是这种狼狈虚弱的样子,他身上居然都有一种异样的美感,荆婉容甚至无法把视线移开。
“荆…婉容,你懂心魔多,看看小师弟可好?”掌门低声请求她。荆婉容想笑,这还是掌门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地对她说话。
“可以。”越是靠近晏从云,她就越感到自己与他的联系变得紧密。她犹豫了一下,开口:“小师弟,醒醒。”
晏从云忽然睁开眼睛。但他目光失焦,只是盯着床顶,过了一会儿才聚焦到床边人的脸上。被他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荆婉容又是一阵不自在。
“掌门和师弟们可以回避一下吗?我想和小师弟单独说下话,也更方便处理心魔。”其实该处理的那天晚上就处理完了,但是荆婉容扯谎毫不心虚。
掌门和刚刚的弟子看到荆婉容随口就叫醒了小师弟,对她深信不疑,连忙退到房间外面。
晏从云还是盯着她,不说话,似乎要用目光把她烧出一个洞。
荆婉容无奈:“前天晚上你心魔发作,练剑时对着我狂砍,我带你去了禁地居淄潭帮你压下心魔。天亮我就把你送回来了。”
晏从云还是不做声,只是用猫一般的眼睛盯着她。
“……好吧,潭水没能把你心魔完全压制,我就亲自上阵帮你了。我帮别人消除心魔需要亲密接触,所以是迫不得已才那样的。而且后半夜完全是你在……”
晏从云白玉似的脸忽然变得通红,看得荆婉容心里又痒痒的。
其实她帮别人消除心魔并不需要那般亲密接触,只要普通的皮肤接触,顺便她自己有那个念头就行。
至于那晚……纯粹是被小师弟惹急了想占他便宜。
躺在床上的人转过身,背对着她,只留下一个乌黑的后脑勺:“……对不起。”
这种模糊害羞的态度惹得荆婉容玩心大起。她俯身,慢慢地靠近晏从云:“那晚,舒服吗?”
晏从云好一会儿没说话。
就在荆婉容快等不及的时候,他转头,睫毛蹭在她脸颊上:“我会和你结为道侣。”
他脸色苍白,仿佛做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荆婉容没想到他这么纯情,罪恶感一波一波涌上来:“其实那晚主要也还是帮你消除心魔,这种事,也算不上什么。”
晏从云没有接话,转过去,头低低地垂着,脸庞在垂下的墨发遮掩下看不真切。
荆婉容真的有点怕他想不开,赶紧坐回凳子上:“你先慢慢解决剩下的心魔吧,等你完全好了,我们再说。”她几乎是逃跑似地离开了。
床上的人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才抬起眼,定定地看着门的方向。
“感觉好些了吗?”随后掌门与几个弟子推门进来。
“嗯。”晏从云松开紧攥着被子的手。
“没想到大师姐还有帮人消除心魔的本事……”弟子们看他此刻恢复了神智,不禁有些好奇,在后面窃窃私语。
“咳咳。”掌门清了清嗓子,“她只是这方面知识比较多,并没有助人消除心魔的本事,这次应该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你们几个,今天的巧合不能到处乱说,慎言。”
弟子们纷纷低头,不再言语。
他又关心了晏从云几句,奈何对方一直都是不冷不热地回答,气氛一时很尴尬。
“那你好好恢复,我很期待宗内大比上剑峰的表现。”掌门自知是在热脸贴冷屁股,最后嘱咐了他一句之后就离开了。
几人离去,房内立刻冷清下来。晏从云干坐了一会儿,慢慢起身下床,从角落的金丝楠木柜里拿出一个用布裹着的长条状物体。
这是他昨天在自己房内醒来时,身旁散落的成吾剑。
他并非没有怀疑过荆婉容的话,但是消失了大半的心魔不可能欺骗他。而且自己失心疯时的状况他也心知肚明,在那种完全没有理智的状态下,他真的有可能会因为一点肢体接触就沦为发情的公畜。
晏从云知道自己在父母惨死之后一直心魔缠身,但他选择放任,一是因为那时他尚能控制自己,二是因为……
“剑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