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隔三差五来,你就隔三差五给?你救得了她一辈子?给她好路她不肯走。让她想清楚了再来。”秦家这位大姑娘双膝跪下,仰头哭:“爸……你总不能看着我和你外孙活生生地饿死吧?”“哭哭哭,每次来就会哭。你守着那一家子有什么活路?”秦家大太太骂女儿。这位大姑奶奶站起来拉着儿子,抹着眼泪往外走去……一大早从杭州出发, 傅嘉树这个人肉导航不行啊!中间还指错了方向,这个年代不像上辈子道路四通八达,拐来拐去, 差点儿迷路。幸亏半路上拦住了一辆卡车, 也是到湖州的,跟在那辆卡车后,总算是稳稳妥妥地开进了吴兴县内,找了个加油站,给车子加满油。到了这里,秦瑜就认得路了, 毕竟原主妹妹家里还是有几百亩田地的,平时母亲也带着她出来收租, 边上大片大片一人高的桑田,都是用来养蚕的。秦家就在前面的小镇上, 一条小河从小镇中间穿过, 秦瑜开车进去,车子开在弹格路上对pi股是一个考验。“等我那天做了汽车,我一定要把这个悬挂系统好好改一改。这也太颠了。”“我以为你享受这样的感觉?”享受个屁!秦瑜正在骂骂咧咧中,秦瑜看见迎面而来一大一小两个人, 这不是大伯的大姑娘吗?如果说对秦家还有谁有点儿好感,就是这位大姑娘了。秦家好像一直在生姑娘,无论是大伯家一下子生了三个姑娘, 才有了两个儿子, 还是说他们家也就她一个姑娘,三叔家里也是前头两个姑娘后面才有了一个小子。除了他们家, 她妈怀孕很是艰难, 滑胎了几次, 好不容易才得了她一个,所以父亲就不想再要了。回来,回来!总之,这个堂姐虽然是大伯家的,但是从小就不被重视,脾气还特别好,她没出嫁之前,进出见了母亲总会叫一声:“二婶。”后来母亲知道她被大伯安排嫁给了一个小丝商的儿子,倒是替她高兴了一阵子,至少这家人都和气,这位堂姐夫脾气也好。逢年过节,给她爹娘送礼,总是会来她们家一趟,也送上一份。虽然娘俩不缺这点东西,但是这是一份心意。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堂姐夫出去贩丝,路上遇到劫匪,货没了,命也没了,一家子顶梁柱没了,孩子还小,家里公公还常年要吃药,这个家倒下来用不了几年。母亲在的时候,总是接济点钱给她,后来得知母亲病重,大伯和三叔露出獠牙,逼母亲拿钱出来。大堂姐向来软弱不敢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过来帮着原主妹妹一起陪夜,被大伯和大伯母不知道骂了多少回。秦瑜停下车,推开门:“大姐姐。”听见这一声,闷头走路的秦金娣转头,她见车子里出来一位穿着时髦的小姐,她身边的孩子一声惊呼:“雅韵小姨。”“长庚。”秦瑜叫着孩子,往前走去。走到大堂姐面前,见她脸上还有泪痕,问,“大姐姐,碰到难处了吗?”秦瑜开车穿到膝盖的旗袍,虽然脚上有长筒袜子,这到底是大冬天。傅嘉树拿了她的裘皮大衣过来给她披上:“小心着凉。”秦金娣摇头:“没什么?”“家里没米了,我妈去问外婆要点儿米,外婆已经给我妈几罐子米了,给了我一个鸡腿,被外公发现了,外公抢了我的鸡腿,米也不肯给我妈了。”长庚倒是把话说清楚了。“上车。”秦瑜跟大堂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