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大规模排查,依旧所寻未果。
在偌大的监控室里,钟弋神情疲累的接起好兄弟顾牧的电话。
顾牧像是得了消息,调侃而来:“我听人说,钟家丢了个童养媳,钟少丢了魂似的满城的找她。我要不是跟你一起长大,我差点就信了。”
钟弋:“传的真是离谱。”
顾牧言归正传:“你找人是真,这是找谁呢?闹了一天一夜了。”
钟弋不想浪费时间在说话上,直接道:“楚初。你要是有空就帮着找,没空也别来烦我。”
他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
深夜。
钟弋在床上还没睡一会儿,就烦躁的下了楼。
他实在是担心楚初遭遇不测,又害怕自己找不到她!
钟弋在冰箱里拿出一瓶苏打水,盖子还没拧开,就见泉哥手里拿着文件打算上二楼。
他直接叫住泉哥。
问泉哥手里的文件是楚初大舅的资料吗?
泉哥道:“是的。”
钟弋连水都还没来得及喝一口,着急忙慌的翻看着泉哥手里的文件。
他看了也就没一会儿,面容变得凝重。
然后文件重重的就被他扔在了桌子上!
也不知道文件上到底写了什么,钟弋像是含着巨大的怒火,拼命压制一样。
几秒过后,压制失败。
钟弋抬腿,踹了一脚离他最近的桌子。
桌子颤颤巍巍的摇晃着,上面放着的玻璃杯,倾斜着,霹雳吧啦的砸碎了一地。
闹出的巨响,惊动了别墅里的狮子猫。
猫炸着毛,赶忙躲在了沙发底下。
站在一侧的泉哥,识趣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问声而来的,还有站在二楼护栏边的钟权。
钟权看着儿子因痛苦而蔓延在脸上的苍白,不忍似得打破着宁静:“你根本就没有本事保护她,也没有权利去帮她处理一切。”
钟权说的话,像是在回答前不久钟弋在后山说的那句:我会一直帮她料理一切。
钟弋闻言,眼里未散的怒意睨了一眼钟权。
他爸手里拿着玻璃杯,好似只是半夜起来接水。
可那文件上分明就写着,楚初的休学申请是钟权插手处理的!
钟弋甚至怀疑,他爸这个时间起夜,以及泉哥拿给他的这份文件都是他爸亲自安排的。
钟弋深吸了一口气,倔道:“您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夺您的权?”
钟权没有回答,只是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不合适。”
钟弋耐心耗尽:“我警告过您,不要动她!”
钟权:“一个有着精神疾病的病人,跟踪狂的变态。你把她当个宝?”
钟弋听着这些刺耳的用词,强压着对钟权的不满,克制道:“您看着我满城的找她,不阻止我,玩弄傻子似得强调您不赞同的言论?就是想看我妥协吗?!”
钟弋苦笑:“那我可以非常认真的告诉您,她就是我的宝。”
钟权严肃的面容上带着很轻很轻的笑,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到,他懒散地手支在护栏边,微微弯着身躯,居高临下的俯视楼下的钟弋。
钟权话里带着提醒:“就你这个宝。她在你初三的时候就开始跟踪你,到现在整整三年。”
“多么变态的行为啊,她这样你还喜欢她?”
钟弋听此很诧异,但没有一秒动摇心底对她的喜欢。
他坚定道:“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您不该插手。”
钟权不赞同:“不。我不觉得我身为你的父亲,看着这样一个危险的人在你身边,无动于衷。”
他忽然心情变得不错,好心道:“我把她关了起来。”
钟弋紧握着拳头,声音变得模糊不清:“你把她关在了哪?”
钟权并不打算瞒着钟弋,居高临下的吐露:“静安院。”
钟弋脸色一变,双目震惊,眼白爬满了红血丝。
他像是喉咙卡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静安院?
是他家名下的医院!
钟弋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栏杆处的钟权。
空气的宁静,好似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却又像什么话都说了。
钟弋极力抑制发自内心深处的愤怒,脚步不稳地跑出家门。
泉哥在身后想要跟上钟弋。
钟弋怒火中烧的直接吼道:“滚!别特么跟着我!”
他在停车场里随便开了一台车,轰着油门,向京郊驶去。
*
留在原地的泉哥很是无辜的向钟权询问:“就这么放任三伏走了吗?”
钟权走到家门口,看着早已经没了人影的马路尽头,勾唇浅笑:“他要是闯进去,就让守门的给我辞职,滚蛋。
泉哥无语,“早晚三伏要恨上你。”
钟权很有信心道:“他不会。”
泉哥不想理睬钟权的盲目自信,很是头疼道:“你先把我从三伏的黑名单里救出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