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权第一次看到儿子押解着一群人回家。他嘴里叼着烟头,立于后花园旁。钟弋路过钟权时,礼貌的停住了脚步。顺带身后的保镖也停住了动作,还都恭敬的唤了一声董事长。钟弋看着钟权手里摘下来娇艳欲滴的花,解释了一下这群人的来历。他本以为他爸会阻拦他。但没想到的是,钟权只是面容严肃的点了点头,说关押的地下囚牢借给他用,随后就拿着他手里的花回大厅了。钟弋将张怡乐在内的十一个人关在了他家的囚牢里。不过一处黑牢就能教会人老实。所以他也没让看管的人对他们做些什么。楚初在钟弋认真记笔记的时候,手不规矩的摸住了他左手的小拇指。她下巴枕在她自己的手背上,不听课就爱歪头看人的她,小声说话:“你有心动吗?”冷不丁的来一句这话,钟弋恍惚了一霎也就明白楚初问的是什么。昨天在巷子里,楚初跟他说的话。心动吗?其实,他的确心动了。只不过最后被他强压住了这荒唐的想法。钟弋没有抽开小拇指,也没有分神去看捣乱的人,压着声音说:“好好听课。”楚初不满意这样的答案。她不放弃道:“不是你,也会有别人。”钟弋幽深的抬了一下眼。他的眼里蕴含着太多的内容,一时三刻楚初分辨不出来。只知,她难得爆发在身上的紧绷感让她有点手足无措。她在手足无措间松开了钟弋的小拇指。老师好像让学生小组讨论。前桌的两名同学转身面向了她和钟弋。楚初僵着脸,只能先掀开课本。然后他们与钟弋交谈了起来,她却一句都没有听进耳朵里。只因钟弋那一眼里,让她紧张到坐立难安。熬到晚自习时,楚初在课桌底下,拽了一下钟弋大腿边的黑色休闲裤。他今日没穿校服,一身黑的他像个黑无常。甚至他扭过来的脸都带着寒冷:“干嘛?”……楚初只是想找钟弋说说话。这几天她俩之间总会因为一两句话说完就开始变得沉默。她在他的冷声中放化着表情,手依旧拽着他的裤边,找补的闲聊:“你看我脸上的伤严重吗?”她昨天被揍,回去压根就没管身上的伤。钟弋好像因为她的话,突然来了兴趣吧……楚初也不确定,只不过他转这笔的手是停了下来的。然后钟弋眼睛探着她嘴边的伤,说:“淤青了。”楚初在他的眼里,呆呆的“哦”了一声。也是因为这哦,彻底断送了他俩的聊天。钟弋没继续往下接话,手继续开始转笔。他好似没事干到在坐等着放学。楚初多少被安静的空气整得不自在的盯着自己的桌面。她手却不老实的玩着那一块裤边,又是拧又是卷的。他好像看不下去了吧,阻止道:“能松开吗?”楚初听言依旧我行我素。但钟弋却是说完这话,直到放学都懒得理睬似得没在阻止过她。放学后,楚初背着书包跟在钟弋身后。钟弋在路过高二四班时,有位女生从门里跑出,叫住了钟弋。他们并肩而行,有说有笑的下这楼梯。其实懂唇语的楚初,看出了女生再说什么,但她此刻如同在油锅里炸过一样,煎熬的痛苦遮住了她的双眼,让她只能看到有个女生在接近钟弋。是宋星沉。她好心的提醒过这个女生,可是为什么却偏偏不听她的话,作死一样的接近钟弋!!楚初暴躁不堪。她隐着身子,跟在钟弋和女生的身后。她在路过修理铺前,买了一把斧头。宋星沉与钟弋分道扬镳后,走在了黑暗的巷子里。楚初手握斧柄,阴沉的眼里是弑杀的恨意。她像是情绪不稳定,一时之间一股脑的暴怒全部迸发在恶念里。她压着宋星沉的影子,脚步如恶鬼音踩在青砖上。
她盯着宋星沉娇小的背影,嬉笑出声:“呵呵~宋星沉~”魔音绕梁,宋星沉颤着身转回了头。黑暗的巷子里有阴影投射在墙上,当在浓雾里看清一抹身影手持恶棍后,她害怕的本能向后退。人影阴在黑暗里,向前压进的脚步带着满满的压迫。她低压的声音如地狱里的使者:“我警告过你的,可是你就是不听我的话。”她怒道:“为什么!偏偏要跟我争抢。”宋星沉被吓得说不出话,她从未与人结仇,更不晓得被人逼在巷子里会如此无助,她无声的流着泪,腿软的扶着墙面。楚初阴鸷的眼眸看着那泛着光泽的泪水,邪笑道:“哭吧~一会就再也流不出泪了~”她冷血的看着被吓楞在巷子里的可怜女人。好似没有人性的她,当机立断的举起斧头。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影闪过,跑到了她的面前。那人影快速握住她手里的斧子,干净利落的将工具扔在地上。人影下意识将楚初拥在怀里,响在巷子里的是一声低过一声的惊魂不定的喘息。“楚初,冷静。”楚初若隐若现晓得眼前人是谁时,她紧张的站在原位。她暴虐的意识向开关被关,被迫从四肢退散。血液也在激流勇进中强压住心脏处迸发的岩浆,血液浇灭着怒火,顷刻回归平静。她心慌的垂下头。钟弋拢着她的背部,将人带近怀里,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口上。他也是在与宋星沉分开时,撇到了楚初的身影。他好怕,自己要是晚来一步……不敢想这件事要发展成什么样……钟弋安抚的顺着她的背,稳重的他,理智的开始清扫战场。他对着跟进来的保镖说:“处理一下,不要留下把柄。”身后的女孩吓得不轻,他道:“将人带到盛沛处,随后再听我定夺。”“是。”还好保镖都是自家人,他可以负责人的说,这件事不会让任何人知晓。可他还是很恨,清冷的脸上都是愤怒:“你觉得你今天能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