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洛京一高。
因为要早起去农贸市场搬菜,楚初到了教室后直接在座位上补起了眠。
她一贯如此,周围的同学见怪不怪。
教室里今日不知为何特别的吵闹,引得楚初从梦中惊醒。
断断续续的梦境,延续着她渴望而又不可求的期待。
她心底很空。
楚初整张不说话的脸很臭,带着阴沉沉的目光看向了讲台区域。
只见赵靖的身旁站着一位男生,还在被赵靖介绍着。
“大家好,我叫钟弋,弋者何慕的弋。”
“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可以和平共处,在题海里翱翔。也祝愿我们刷过所有的题不辜负我们熬过的夜。
“高考时,前程似锦,扬帆起航!”
楚初心口一跳。
玻璃晴朗,橘子辉煌——
红色的天竺葵藏于初冬,山高路远,终将在盛夏来临之际与之赴约吗?
多少也是不可能的。
楚初嘴角扯了扯,与之赴约是跟人有约定,在她这里只能叫崩裂——
赵靖将钟弋安排在了靠近中间的第三排,蒋云鹏的旁边。
而楚初在钟弋的话语中一直在回顾那句:我叫钟弋,弋者何慕的弋。
其余的话全部被她脑子过滤掉了。
这是楚初有史以来离钟弋最近的一次距离,他就坐在她的眼前——
彼时的她,只觉得她还在梦里没有清醒。
直到英语老师朝她丢来一节粉笔头,“楚初,上来听写。”
她才从这变故中回过神,朝讲台走去。
英语老师念道:“愤怒。”
……
这好像是第七单元没有的单词。
虽然英语老师很生气,可是楚初却顾不上那么多。
男生在巷子里的问话犹在耳畔:“我叫钟弋,弋者何慕的弋。你叫什么?”
恍惚中,楚初好像回到了初三那年的巷子里。
她满身伤痕的躺在地上,他一身白色校服蹲在她面前。
安慰着她:“你不要太难过,我叫的医生马上就到了。”
男生的声音还处在变声期,夹杂着晦涩,“医生来了,就不会痛了。所以你不要哭……好吗?”
哭?
楚初摇了摇头,她怎么会哭呢?
对于被人打这件事,她在熟悉不过了。她的眼角留下的泪,或许是被男生的安慰暖到了,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等医生来了我再走。”男生坐在了地上,坚定道:“我在这里陪着你。”
多么讽刺,那一刻短暂的陪伴惩罚她到现在。
以前楚初的目光通过相机掩藏了惦念,可如今她不擅长的是,没有了遮掩物,她该如何掩藏?
好像是因为楚初的视线太灼热,从被安排在原位就一直在刷题的钟弋终于抬起了头。
楚初友好的朝他一笑!
他却眉宇间透着冷淡,不大友好的“啧”了一声。
楚初脸色僵了僵。
她储存卡里有他上千张的照片,但没有一张是属于她和他的合照。
她很想告诉钟弋,她叫楚初。
……
中午午休的时候。
照常爱吃洛京一高后门处,一家馄饨店的楚初,还没走到店门前就被三个女的三个男的拦在了巷子里。
张怡乐、刘文、何静苒。
她们仨脸上的淤青还未退,狰狞的恨意藏在她们神色中。
“凯哥,今天就将楚初往死里揍,我给你1W。”
三个男生好像是隔壁职高里的混混。
他们的身高1米79往上,戾气丛生的脸上,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货。
楚初暗自将藏在衣服里的匕首握在了手里。
一般打架,她都用不上武器的,可是今天注定是要真刀真枪的干一场了——
她的心绪不佳,下手也下了狠劲儿。
在楚初结束战斗的时候,脸上挂了彩,手臂上的绷带冒出了红血丝。
其实楚初不喜欢自己受伤,因为这会让她忍不住对敌人下黑手。
她握着刀柄,眼里布上狠厉之色,在躺倒的地上,一人一下,手臂上划上了刀痕。
她们哀嚎遍地。
楚初讽刺的嗤笑,“为什么总是要给我找麻烦呢?我对于你们来说,就这么好欺负吗?”
楚初将淌血的匕首在张怡乐的身上擦了擦。
在她惊恐的面色下,阴恻恻道:“你不如把那1W给我,我帮你揍我自己?”
“给你?呸!你特么个辣鸡货,装尼玛的清高!你等着!下次我不找你了!你妈别想好过!”
楚初闻言,暴力的朝张怡乐的脸揍去,她像个出气包,下手疯魔般不顾一切。
“你敢找?我就敢让你过得鸡犬不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