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即将冲出喉咙,苏融有点亢奋。可是根本没开心多久,她愚蠢地低估了贺戍的狡猾程度。就着一丁点缝隙,他还冒死钻过来,倘若她真狠心合上,骨头都得断半截。赌徒似的抓住她怕他受伤的矛盾心理,他长臂一伸就捉住了她的领子,另一只手顺道推推门。她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他臂肘一拱,门就咧开一大半。“放开我,神经病。”领子被拉扯地变了形,学校图便宜,做校服的原料用的贼差,布料又薄又透,烂了换洗不成,就只能穿冬季那套。“哥——你别扯,我不抵门了。”领口越扯越大,搞不好直接撕裂,苏融又急又愤,却不得不开口示弱。“我们一起松开,怎样?”他怎么可能信她的鬼话,难道在外头风餐露宿一晚么?会得流感吧?布料嘶嘶的声响格外惊魂,苏融自知实在斗不过他,双手骤然脱力。实际贺戍松手更快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衣服烂了,她大概会哭得稀里哗啦,泪涕纵横,那样他会更束手无策。他讶异着大步流星朝她走过来,以为她会陡然跑掉,没成想是两记拳头先后落到胸口。闷哼硬堵在喉咙里,他呼吸猛一窒,从来泰然的表情霎时变得不太自然。暗叹自己下手没个轻重,那么严实规整的领口竟已被自己扯歪,一片白皙乍然暴露在空气里。她凶睨着眼,模样颇为凌乱不堪,发绳松垮下来,细薄刘海坠湿,狼狈极了。衣衫间却是另一副光景,立领散至第三枚纽扣,现出少女的春色如许。伶仃锁骨因喘气而颤颤巍巍,似寿元短暂的蝴蝶耗尽气力展翅翩翩轻舞。未着系带的左肩圆润透亮,像一截不沾淤泥的藕,浴着皎月泄下的光华。中间镶嵌着一条若浅若深的缝,隐隐约约漏出层轻盈的明黄蕾丝边,透出不染纤尘的美感。可蕾丝,从来都是既纯情又y靡的饰物,此刻正刮蹭着卡在缝隙里的黑扣,跟随胸口的起伏似有若无磨擦着肌肤,一点又一点展露少女微薄的性感。那大概是件无系带的抹胸,包裹着少女软嫩的肉,在布料里侧隆起令人垂涎的膨胀轮廓。瞳孔仿若被那明黄晃了眼,视线不受控地朝下,或许再失力一拉,她会气的三天三夜不让他进门。他颧骨发紧,移开目光,抬起下巴,端着脸往里长驱直入。苏融指骨闷疼,瞥见他一言不发,心里反而发沉,打他居然都没卖惨,不禁开始疑神疑鬼起来,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目前是个什么不可说的状态,甚至还下意识地扶正了领子。贺宅是典型的老式户型,结构简单两层一院。原先贺老太在世时院子边缘围了个栅栏,专种些瓜果蔬菜,现今还没拆,再看已是荒芜一片,杂草丛生,土堆结块。楼下大厅布局最为宽敞,右拐入内是厨房,钟点工常阿姨尽职尽责,将锅碗瓢盆擦得整洁锃亮,舒服干净。二楼主供兄妹俩住,客厅虽不及楼下,但浴室、冰箱、沙发、液晶电视也一应俱全。壁灯特意选了苏融偏爱的暖色系,实木地板健康安全,灯亮时,携来一室温馨。白衣短裤的贺戍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抖着腿一连捏碎了十几个核桃,他不停给自己找事做,极力控制着不发火。他如坐针毡:“死丫头,你洗好了没?”过好久,才微微弱弱传来一句话,他怀疑自己要是稍微分点心就听不见了。“等会儿哦。”又是等,等个屁!问了五次,连答案都不带换的。他可以等,肛门能等么?要不是楼下浴室里的厕所被一块该死的肥皂堵住了,哪至于落魄到在这儿候她的门。肚子疼得眼前发黑,再晚点解决,一世英名要毁尽了。“再不出来,我就进来了,别怪哥无耻了,让你敢整我。”他恶狠狠地抛了句。一阵翻江倒海后,贺戍捂着肚子起来,背靠着墙,手指又作势扣了扣门,“耳朵聋了?”毫无反应?他眉骨一拧,低骂了句脏话。“我进来了。”门瞬间开了,穿好睡衣的苏融亲眼看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距门把只差毫厘之间,甚至于往左推开时,还结结实实碰到了他靠过来的身体。“浑蛋贺戍,你疯了?我还在里面!”苏融直呼其名的骂道,要是他进来了自己没穿衣服怎么办?厚颜无耻之徒!她面皮微红,像染上了绚丽的油彩,一半是热的,一半是气的。他憋得声音有些哑:“理智和脸皮在三急面前,不值一提。别急,出来跟你算账。”要是拉裤子上,他能把她的头摁进马桶里洗上半个小时。让这黑心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切,没在怕的!”她扬起下巴,不甘雌伏道。苏融包好头发,打开液晶电视的开关,取了瓶冷饮,pi股往地毯上一塌,好不悠哉。遥控器登时就给她调到了当红热播的电视剧,是一部小说改编的权谋古装剧,自诩对一切运筹帷幄的自大狂藩王男主起先利用女主做各种黑心勾当,轻贱女主的喜欢,后来反被心机女主玩得团团转,两人相爱相杀,甜虐交织,刻骨挠心。苏融追过文,一直惦记着剧,她最爱后面的剧情,男主死心塌地把江山奉上,女主依然无情无义,爽得一批!这集主要围绕男二和女二的故事线展开,比主角戏份少起码一半,狗血程度比较低,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打直球照顾观众。
苏融看得正起劲儿,忽然pi股底下震了震,抽出来发现是某人手机,怪不得老觉着硌得慌。屏幕上赫然弹出条简短的微信消息。【睡了吗?】——来自江弱她下意识地望了望紧闭的厕所门,暂时没动静!偷窥欲犯了,没办法今天这俩人在学校的cao作着实高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