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也并非是第一次看阅兵仪式,前几年华国成立70周年庆的时候,顾笙甚至还在现场观看,不过那个时候没在主席台,只是老顾给她安排了次于主席台之下的最能近距离观看阅兵礼的观众席,记得那会儿也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十月份首都的气温一度上升至叁十八九度,自那次之后,顾笙就再也没有闹着要去看阅兵仪式。
反正在她眼中阅兵仪式都是差不多的,无非就是领导讲话—叁军开始排方阵走路—坦克车跟各种机械摩托车上阵—歼击与直升机在天上表演技巧—最后就是炮鸣。
说她就是个俗人吧,没有太热烈的爱国情怀,毕竟不是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过来的,在现场或许受到环境的影响倒是会情绪高涨,内心深处的爱过之心被激发,沉浸在这种气氛之中突然觉得祖国美好,可一旦心情平复下来之后,灼热的气温跟麻痹的腿脚却让她叫苦不迭。
眼下还好,至少还能有遮阳的地方给他们这些特区嘉宾站着乘凉,瞥了一眼底下一排的中校以下的驻港军官,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毕竟在香江的驻港部队加起来总共有近万人,分别为四个军区,今年的阅兵仪式被安排在石岗军营,不过这儿也是空军基地,主要培训空军。
二十分钟后,随着一声炮声响起,分列式开始。驻军各军种部队组成十几个地面方队,迈着雄壮、整齐的步伐相继通过主席台,接受驻军首长和特区嘉宾的检阅。
驻军首长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中将,此时他站在主席台中间位置,旁边为钟田山,钟田山已经暮色苍苍,跟旁边器宇轩昂精神气十足的驻军首长形成了剧烈的反差。
钟田山最近心事重重,自从钟誊跟张玫瑰离婚之后,钟誊接连被爆出各种绯闻不说,甚至连刚当选上的议员位置也不得不自动提出卸任,毕竟再当下去只怕会牵连甚深,届时连他自己都晚节不保。
归根结底,一切都是跟张玫瑰这场不幸婚姻引起的,如果两人还能心平气和的维持表面的平和,钟誊也不至于落到这一步,如果说这其中没有张玫瑰背后在搞鬼,怎么可能两人刚离婚钟誊就被爆出丑闻呢?
钟田山一想到这,对张玫瑰的不满跟怨恨就加深一分,但偏偏张玫瑰如今背靠洪山会,他一旦动了脏玫瑰就等同是得罪整个洪山会。
据说张玫瑰这段时间又搭上了易家,原本他还不太相信,但今天跟易老先生握手的时候却看见张玫瑰陪同易老夫人一起出席,心里顿时骇然。
这个张玫瑰,果然是好手段!
心里沉下气,钟田山却将目光放在底下站在空军队伍前边一个的年轻男人身上,钟煜,年纪不过二十八,目前已经是驻港部队的一名少校军官,在未来几年时间内极有可能成为驻港部队最年轻的一名中校。
这是钟家的远亲,当初钟田山抵不过表嫂的情面,最后随便将年轻的钟煜塞到西北军区锻炼了五年时间,两年前钟煜回港,又直接将他安排到了驻港空军部队上,目前已经成为了石岗军营总参部最年轻的一名少校军官。
钟誊失势之后,钟田山深知自己儿子是烂泥扶不上墙,毕竟名声已经烂了,想要从政已无希望,日后倒是可以利用钟家的人脉让他在商界发展一下,但钟煜倒是可以试着走军政这条路。
现如今驻港部队就是一块香饽馍,而钟煜又是一块好苗子,若是稍微培养一下,指不定军政还有钟家的一席之地。
昨晚上特意让钟煜来一趟,那钟煜也算是个机灵的,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话,且对于钟家的扶持表面上虽淡然,但实际上眼底的兴奋还是出卖了他。
继续待在香江驻港部队对于钟煜并没有太多的发展空间,钟田山一旦把筹码押在自己这个侄子身上那就一定要从他身上得到最大的回报。
据说最近西北军区那边有几个军职空着,那边近年来一直是中央重点培养的军区,如果钟煜能够调职到那边,对于钟煜来说会是一次极佳的机会。
一想到在,钟田山仿若浑身精神焕发,眼神比起刚才也要集中了,继续笑盈盈地看着底下的叁军仪仗队跟刚经过的轮式装甲车,仿佛底下的军队已属于整个钟家。
另一边
顾笙嫌外边太阳有些刺眼,于是便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
旁边易老太太则笑道:“你倒是准备齐全。”
“干妈要戴不,我这儿还有一副。”她笑着问道。
易老太太只哭笑不得,“我不戴都看得勉强,要戴上了估计啥都看不见了。”
“那是近视,说明干妈你还年轻,只有老年人才戴老花镜呢。”顾笙开玩笑道。
易老太太明知道她在瞎扯,但还是被哄得合不拢嘴,握着她的手拍了拍手背,“你啊你,这张嘴可比你契姐要会哄人。”
“诶呀,我可不仅会哄人,男人、女人,神仙妖怪,我都能哄,不过得看我乐意不,我在乎的人才会哄他咧。
易老太太被她说得直摇头,紧接着又听到训练场中间的一个军官发出指令,便看见陆军开始出场。
这次阅兵仪式大概是考虑到为钟田山担任特区首长最后一年,所以首都高层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