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厘握住他的手,拉下自己的脸颊,然后松开。
肉眼可见地,周克馑慌乱起来,他眼睛有点红,神色几乎是带着乞求的。
阿厘本身思绪纷乱,头脑混沌,没注意到他的异样,一心想给自己个解脱,跟他尽快摊牌。
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他的肩膀,她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下去了。
“你听我说。”
阿厘握住他的手臂,居然能在卫衣的阻隔下感受到他动脉的律动。
周克馑这个平时总爱跟她唱反调的,意外听话地撒了手,像是脱力似的,点了点头。
阿厘在这间隙摸了摸肚子,补充了一些勇气,她打开了客厅的主灯,骤然亮起的光线让他们都不适应地蹙起眉头。
然后阿厘一刻不错地凝视着他,指尖发颤,开始解睡衣扣子。
随着她的动作,上衣被褪下,露出光裸的上半身,与白嫩肌肤一同坦露无遗的,是夸张的、新鲜的爱痕。
周克馑呼吸一滞,血丝漫布的眼里瞳孔紧缩,下颚紧绷,双手紧握成拳。
他的额角青筋延伸到眉尾,飞快地垂下眼皮,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穿上。”
阿厘没有心力探究他为何是这个反应,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有继续下去。
“……老公……”简单两个字,声线就剧烈抖动。
悬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即将落下,周克馑张了张嘴,想再斡旋些什么、或者打断她。
可他的力气好像被一瞬间抽走,碾在泥里的自尊心封住了他所有的器官,让他犹如被浇筑水泥的雕塑,只能被动地等着宣判。
“我被……强奸了,是大哥做的。” 说完,阿厘难以自抑地打起哭嗝,模糊的泪眼仍牢牢的锁着他。
她吐字飞快,声音不大,音调奇怪,却极为清晰。
“什么?”周克馑不可置信地抬起脸,目眦欲裂。
阿厘深吸了口气,尽量稳住声音:“他说带我……去吃饭,然后他……”
“你跟他单独吃饭干什么!?”他的声音骤然加重。
阿厘被吓地一抖,看着他可怖的神情,浑身发冷:“……我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周克馑将她紧紧抱进怀里:“对不起老婆我有点乱。”
“我没保护好你宝贝,对不起对不起……”
他疯狂地轻吻阿厘,不知在安慰谁。
阿厘依旧觉得害怕,她推他肩膀:“你别这样,你放开我。”
周克馑置若罔闻,他把她抱起来,让她只能攀附他的肩膀,挂在他的怀里。
“没事的老婆,我爱你。”他不断地重复着,手掌在她身上滑动,轻轻重重,阿厘觉得愈发难受。
“我难受,你放开我。”
周克馑这回点头:“那去床上再睡会好吗宝贝?”
阿厘见他听自己的话,稍微放了点心,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摩挲他的后颈:“你陪我待会就好了,告诉了你,我好受很多了。”
周克馑踩开床头的落地灯,把她放在柔软的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阿厘才发现,他的眼角反光,是几不可见的泪痕。
“宝贝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他说着,又把被子掀开,开始拽她的睡裤。
阿厘本欲挣扎,等看到他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时,动作一顿,便由他去了。
周克馑把她的睡裤褪下,又剥下了阿厘的内裤,修长白净的手指梭巡过细白皮肉上深深浅浅的吻痕,越来越沉默。
阿厘等了许久,他也没出声。
“我冷……”她小声喃喃。
周克馑闻言像是被惊醒似的,捞起被子把她给团团裹住,在她眉心上落下一个吻:“先睡会吧宝贝。”
阿厘想说她刚睡醒,不想再睡觉了,她想等他情绪好一点之后跟他聊一聊,或者分担一下感受。
周克馑却说自己有点事想起来,要出去一趟。
阿厘失落地应下,眼看着他下床,打着赤脚为她合上卧室的门,转身出去了。
她看着灯罩的纹路,心里发空,像是在不断地坠落。
这或许就是她的结果。
不过没事,女儿一直陪着她,怎么样都可以承受。
青湖别墅的气氛很凝重,秦女士狠狠推了周瑾安一把:“你倒是给周琮打电话问问他怎么回事啊?!”
周瑾安“嘶”了一声,甩开她的手:“周琮忙着工作,你让我问他?你这个当婆婆的怎么不去找自己的儿媳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我怎么跟兰厘打听?她还怀着孩子呢你让我刺激她?”秦女士“唰”地站起来:“你不愿意打扰周琮我自己打这电话!”
“不行!”周瑾安呵斥道:“哪有长辈插手年轻人的事的!”
秦玉环冷笑一声:“说得好听,你大儿子都给小馑戴绿帽子了你还气定神闲,都不肯打扰大儿子,在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娘俩?偏心也要有个度!”
“我偏心?!我对他们兄弟俩向来是一碗水端平!甚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