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九点,周克馑习惯性地抬臂想要搂住身边人,却扑了个空。
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皮,床单冰凉,空无人影。
“阿厘?”他宿醉之后的头胀痛难受,嗓子也哑的厉害。
喊了两声,没有一点动静。
周克馑皱着眉头,长臂一伸,拿起床头充电的手机,忍着刺眼的屏幕荧光翻出微信。
置顶的联系人有两条未读消息,周克馑眯着眼睛点开。
[艺人有个紧急通告,我飞x国了,看你睡得香没叫醒你。]
第二条是半个小时之前发的[已到达。]
周克馑毫不犹豫地拨了视频通话过去,她设置的铃声循环播放了一遍又一遍,依旧没有接通。
猜她大概在忙工作,他也没着急,精致的俊脸扎进柔软的枕头中,手里还握着手机,就这么又睡过去。
阿厘就在国内,在平京,准确的说是在周琮的居所紫阑苑。
周琮雷打不动地去上班,她带着一身痕迹,万不敢再待在周克馑身边等他发现,便由着周琮将她带回来了。
她错过了最好的坦白时机,现在这样倒像是不伦不类的合奸了。
阿厘躺在浴缸里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流不出眼泪,神情有些呆滞。
手机就在手边,铃声持续了好长的时间,阿厘往水里缩,看着屏幕上的备注,逃避似的堵住耳朵,在它罢休之后才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
望着天花板的吊顶,阿厘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魅力,能让周琮冒伦理之大不韪来侵犯她。
或许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烂人,有独特的性癖,偏爱搞自己弟妹!
脑海中闪过无数贬斥、唾骂、诅咒周琮的词语,阿厘捂着脸,吸了吸鼻涕,拨通了一直以来报喜不报忧的号码,强忍住哽咽:“妈……”
今天没有什么重要的会,周琮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手头的工作,在下午叁点半就离开了单位,开的是自己的车。
紫阑苑位于平京二环内,是个老小区,其中最南边的一整栋楼都是周琮母亲的遗产,周琮住的是最顶层的复式,楼下几层的房间基本上都是空着,会有家政定期过来打扫,里面装修低调雅致,档次颇高,是他用来招待身份敏感客人的地方。
脚步加快,他终于打开防盗门。
视线往地上一扫,属于女士的羊皮平底鞋消失不见,略显迫切的动作缓缓慢了下来,如往常下班之后到家一样,他换了拖鞋,解了领带,靠进沙发里,闭目冥想。
只是思绪缠绕成结,始终没能平静下来进入状态。
自己在期待什么,她肯定是避之不及,怎么会乖乖在这等他呢。
周琮自嘲地扯起唇角,放弃今日的冥想,从沙发上起身,捡起领带,拿了车钥匙,又开回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