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圈去了”
——对,这个狼掏的崽子连拴你的狗链都原样挪自己屋里了。提起来多少有些想哭,总也忘不了之前被头悬梁训教的舍命炮。
太发愁了,痛不欲生,不愧是サトル様。
不过今天没怎么折腾人。可能乱七八糟事情多累惨了,或者镜片戴的时间短眼睛疼脑子乱,又兴许听你讲了几句起因经过,任你倒了些黑泥苦水,自知情绪不佳时瞎玩不合适,人性尚存良心未泯,所以只腻腻歪歪搂搂抱抱着就睡觉。
小王八蛋睡的好着呢。一会蹭一会钻一会梦话都出来了,可惜哼唧着没能听清,不然明天有够被你戏弄的。
而自己搞不好是到岁数了。人一老就失眠,就总容易深更半夜把过去的陈芝麻烂谷子翻腾出来,在脑子里过个千百遍幻灯片。
现在安睡着的,确乎是相当标志的美男子。可当年初见时的,还只是个一点点大的小朋友。
就那么小小一只,毛茸茸的,白湛湛的,简直能团进手心里。像只毛发蓬松银亮的小宝宝熊,摸摸头就猫猫拳,抓下尾巴就呲牙伸爪爪。把人心都化掉,可爱的不得了。
眼前的漂亮脸蛋鼻息均匀,脑内画面里的小洋娃娃还笼罩在洋洋洒洒日光底下好好学习。
记忆中,正姿态优雅专注用功的写一张雪白的卷子。乖乖的,安静的,一笔一画认认真真极工整的。不过是张你糊弄事的故纸,怎么想都不会有人监督检查,即便小孩心知肚明自己早都会了。
明知道生而不凡却也不怠慢,明知道荣光既定却也不骄纵,明知道顺程坦途皆被尽数铺在脚下,却也还是偏偏要选更难更苦更好的路去走。
所以在这样的答卷上,理当不会出现肮脏大滴突兀冲撞的墨点。
有什么呢。原以为仅自己一个污渍就已经差到底了。
再差,最差,还能差到哪里去呢。
有什么呢。
想明白的一刻登时心惊肉跳,冒出一身冷汗。
你捂着嘴跳起来拔腿向外跑。
大概被吵醒了。黑漆漆的房间里,小孩迷迷糊糊打着哈欠问怎么了。
完了。你想。
但因只顾得上吐,所以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一零五
太难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