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仆后倒,其乐融融。
“你和江穗……?”钟霭不敢相信盯着自己的女儿,那日踏青就是江穗吵着要去缠着江纨的,对于孩子而言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孩子知道谁对自己好。
江穗没说话只是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乖巧的坐着小腿还用脚后跟小小的踢着木板,她坐在两个人中间。
江纨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啊,出了上京城谁知道江穗是谁的孩子,谁又知道钟霭是谁的夫人。
“可你是调任,迟早还是会回上京的。”钟霭憋着气,攥着裙摆,大郅朝入仕后会调任,由调任的地方官位就能知道未来的发展,而他现在被调任也就是去地方混个履历,最后还是会回上京城的。
“官场上哪有那么多顺遂,也许我会被贬呢。”江纨轻松且说的随意,似乎根本无所谓咒自己的前程。
钟霭搁着江穗拧了一下他手臂的肉,“乌鸦嘴快呸呸呸。”
他任她掐,只是把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目不转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马车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摇摇晃晃的江穗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打了个哈欠揪着母亲的衣摆头靠着江纨。
“江株不是小城,总归有面熟的。”
“放心,自会安排妥当。”说完江纨看着钟霭,他敢这样筹划不过是笃定了她随遇而安的性子,“如果我不逼你妥协,你真的会看我娶妻吗?”
钟霭没说话,只是让江穗睡得更舒服,给她盖了小毯子怕她着凉,“江纨,人一生中不是只有爱的。”她还有责任。
沉默了半晌,他撩开点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色,“明白了。”
“明白什么?江大人是要抛弃孤儿寡母了?”
他手凝滞了片刻头转了过去,“你在胡说什么。”
“如果答案让你难受,你为什么非要寻个答案。”
江纨视线下移,落到暗处嘴角蔓延开一个苦笑,“我想心安理得说服自己,你对我是有情义,所以算不得逼迫。”
“要是真的是山贼我会短时委身于他,但是我一定会找机会杀了他。”钟霭说完,叹了口气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背,“寺庙是逼迫,可上元节是我主动的。喝了酒的话不算数,那我现在说。”
“我心悦君”他们十指紧扣,她轻声道:“故而,我们现在是共犯了。”
几年后。
江株上任的主簿是世家大族江家嫡长子,“听闻现在主薄的发妻是父亲续弦介绍的。”
“嚯哟,那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啧啧,世家不都这样,这大夫人是有手段笼络人心,好让娘家立足……”
难得带着穗穗出来逛庙会,他们穿着常服吃着摊位里的小馄饨。
“名声还是不好听了。”江纨显得暴躁,恼自己当初没有想得再周全些。
“只说我会笼络人心,这有什么。”钟霭浑不在意,难怪当初只找姓钟,合着那时候就在铺垫了,“何况现在我是江主簿的夫人呀。”
“你当初安排的若是诈死,不是一劳永逸吗?”钟霭搅着馄饨让热气消散的快点,看见江穗吃的满头大汗拿着帕子给她抹去。
“如果是诈死,不能马上回江株,还要在上京披麻戴孝待上许久,怕夜长梦多。”江纨看见她搅的馄饨,“吃不下了?”
“嗯。”钟霭把碗推了推,托着下巴,“那山贼……”
“无论是我父亲还是你们家,讲究一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人必不会甘心,这样给了我时间可以先带你回江株,时间久了再写信回你们家恳求原谅,既不会让你父母伤心过度,也给了时间缓冲。”
“不,你是拖我们家下水。”钟霭见他吃着她吃不下的馄饨,“我父亲只会觉得教出我这样的女儿,肯定帮着瞒。”
江纨把头埋在碗里。
“你算盘打得好啊,万一那天回了上京,我们家也会一口咬死我是妹妹。”钟霭终于反应过来不可置信。
“算了娘亲,事已至此。”吃完馄饨的江穗用手背抹了抹嘴,“这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也别怪爹了。”
当初江纨和钟霭商量了一下,只说孩子的爹是江纨,其余江穗问,他们还是照实说了,只不过小丫头对于背德的事情不予置评。
“你爹教你说的?”钟霭见江纨去付钱,小声问江穗。
“没有啊,我爹只教我,想要什么就应该用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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