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向太子传讯时,直言宋玠生生地将人按在马车里cao弄了两回,直到天黑时才放她回去。而崔雨凝下车回高家的时候,衣衫不整,发髻还是散着的。太子咂舌:“没想到宋承礼表面正经,看着清冷寡欲的,居然能下手这么狠辣。”可怜娇花一样的崔氏小女,当初倒不如跟着他,好歹也能怜香惜玉一些。“宋大人对崔小姐……也不是头一回这样了。”那作为眼线的小厮想了想,悉数将自己这段日子亲眼所见禀报了太子。太子一面感慨宋承礼玩的花样多,另一方面也提高了警惕,看来母后的猜测不错,他果然是利用崔雨凝在分散注意力,想要将她留在京城,桃代李僵。若他真与西戎王族内外勾结,人已经跑了,留个没用的小姑娘在京城,一颗弃子,又有何用?太子思来想去,竟有一计浮上心来。毕竟也是自己的女人,他不信宋承礼能狠心至此,对崔雨凝一丝感情也没有地送她去死。而那日被狠狠折腾了一番,回去之后,崔雨凝竟大病了一场。她只觉得身心俱疲,整个人都恹恹地没什么精神,却没想到,在自己卧病期间,除了一众好友外,从来没有交集的太子妃居然也亲自来瞧她,还带来了御医。御医给她开了几帖药,可是服下去之后却总也不见好,整个人依旧昏昏沉沉的。这日,太子妃又带着御医前来为她复诊。御医闭着眼诊脉许久,忽然深深地看了崔雨凝一眼,又看了看太子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崔小姐这病到底如何?”太子妃催促着问道。“这、这……”御医似乎有些顾忌。崔雨凝只当是自己身子损伤地厉害,毕竟这么多帖药下去了也不见好,估摸着御医不敢直言,于是说:“无事的,您直说吧。”御医想了想,压低了嗓音:“崔小姐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先前脉象不明显,这会儿已经可以确定了。”“这……”太子妃神色凝重地看了崔雨凝一眼,又关照御医,“此事关系女儿家名节,仅你我知晓即可,若是传出去了,本宫必然不会轻饶了你。”御医战战兢兢地称是,随后便退下了。崔雨凝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她仔细回忆了一番,自己这个月的月信确实没有按时出现。她难以置信地将手放在自己腹部,这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居然已经有一个月了!太子妃坐在床边,问道:“听说再过半个月,宋大人就要动身了,你准备告诉他吗?”虽然宋玠没有昭告天下,但宫中几个大人物,都已经知晓二人之事,太子妃自然也不例外。“别,别让他知道。”崔雨凝说不上来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宋玠知道。“为何?”太子妃不解,“三个月之后肚子就藏不住了,到时候你又要如何自处?虽然时候匆忙些,但简单办场喜事宋家还是能腾的出手的。”崔雨凝慌得就要哭下来,她怎么也没料到,居然稀里糊涂有了身孕。平白又想起宋玠那句无情的话语。尚未娶正妻,怎能先行纳妾。
在他心里,从来都只把自己当作一个玩物吧,招之即来,挥之则去。自从上回分别后,她病得这么厉害,连书信也未曾收到过他一封。太子妃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适时抓住她的手:“你和宋大人……是不是……哎!”她犹犹豫豫,忽然下定了决心一般:“雨凝,你我相识不久,但我瞧着你是个心地善良又单纯的姑娘,有些话早就想和你说了,但又怕伤了你与宋大人之间的感情,今日看来,是不得不说了。”“你可知,宋大人对你,或许并非真心。”道理她都懂,可是从旁人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崔雨凝低着头,眼泪如断了线一般地往外流,止也止不住。“先前宋玠去西泷之时,就与西戎族来往甚密,父皇正是顾忌这一点,才一直将他留在京中,他很清楚,若自己想要顺利脱身,需得留个人质在这里呀!”在那一瞬间,所有疑惑都得到了合理解释,崔雨凝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结合在一起,顿时明白了宋玠的“阴谋”。他一开始就满口谎话,根本就没有与他传信的心上人,那些不过是将她带入陷阱的诱饵。温柔是假的,宠爱也是假的,他用谎言编织出一道网,就是为了困住她,好让他自己能够脱身。原来,她不仅仅是个用来消遣的玩意儿啊,还是能帮助宋大人成大业的重要棋子呢。她只觉得心口疼的不能呼吸一般,而在这样的时候,御医居然说,她已经有了身孕。孩子显然是宋玠的,再无旁的可能。太子妃叹了口气:“不过现在你有了身孕,宋大人看在孩子的份上,多少也会顾忌一些,若你觉得不好意思说出口,要不要我想个法子告诉他?”“不要!”崔雨凝顾不上仪态,紧紧抓着太妃的手腕,“别告诉他,求求你了,别说。”“好好好,我不去多嘴。”太子妃拍着她的手安抚道,“但这事儿是瞒不住的,他总有知道的时候呀。”“你自己说,总好过他发现了,宋大人心思重,你若藏着掖着,反倒叫他疑心,何苦伤了感情?”太子妃又絮絮叨叨劝了许久,崔雨凝终于点了点头。“先……容我缓缓吧。”见她态度有所松动,太子妃离去前满意地说道:“这就对了,你能想明白就最好不过。”回宫的路上,她问那御医。“若是宋承礼让其他医师诊断,结果可是一样的?”御医作揖回道:“太子妃放心,先前的药里剂量很足,至少可以维持两三个月都是此脉象。”太子妃点点头,放下心来。毕竟是自己的血脉,有了这个“孩子”,崔雨凝对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