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女孩似乎是管弦系的,语气笃定,“我师姐就在a团,她昨天还跟我说最近在勾搭小提琴首席呢,说感觉有戏。”“好吧。”女孩似乎有些失落,但还是不死心,“那反正还是没谈呗…”“你别想了,我师姐贼漂亮,她要是追不到那你更别想了。你看长笛,个头最高的那个。”“哎,是漂亮哈,你们管弦系美女确实多…”……陆仟感觉自己又恢复到了出厂设置模式,挂着标准的“人类默认表情”,没有感情地听着旁边的谈论,双眼慢慢失焦,大脑放空了起来。再次回过神,舞台的灯光已经熄灭,台上的演奏员早就全部走光,如今只有舞台调度人员在努力搬着椅子和谱架,还有打击乐的演奏员们在吭哧吭哧推着各类打击乐器。主持人还没有走上台,观众席里尽是交谈之声,此刻音乐厅是可以任意进出的,大门频频打开,又进来了不少迟到的观众。陆仟毫不犹豫地起身走出了音乐厅。推开大门,将热闹的世界丢在身后。陆仟站在音乐学院唯一的大路的中央,感觉校园里一片寂静。所有老师都提早下班,就连琴房大楼都没亮几盏灯,音乐学院里呈现了一份难得的人烟稀少的模样。她突然感觉今天穿的似乎有些少。好冷啊,她想。赶紧回家吧。她加快了脚步,往家的方向走。后台,甘明熠一边扯着衬衫领口,一边往更衣室走。路上遇到认识的现打系同学打趣他:“熠哥,帅啊今天,叫声我们后台都听见了。”
他笑着拍拍对方的肩膀,问他一会抽不抽烟,对方表示刚抽完,于是二人闲聊几句便道了别。笑容在一人独处时消失不见。他垂着眼,利落地脱下西装,换上日常穿的衣服。把西服放进防尘袋时,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前几天排练时偶然听到的一段话。演奏员们的赠票就那么几张,自然是供不应求。缺票的时候大家都会问问其他演奏员,总有人会有多余的票。于是有人问来问去,问到了苏漫庭那:“苏苏啊,你有没有多余的票啊。”苏漫庭的声音模模糊糊:“没…给…仟留…”给陆仟留的?当时在跟女孩插科打诨的他分出了一片神想这个问题。只不过他只允许这个问题在脑海里出现一秒,下一秒他就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面前的女孩身上。换衣间里,甘明熠手上熟练地收拾着东西,脑子不自觉微微走神,想到刚刚在舞台上等候时发生的那一幕。听到叫喊,他的目光自然是会不自主寻找着声源,于是在一众人头中他不可避免地扫见了袁诗桃的脸。他看到袁诗桃一个人坐着,旁边并未有她的闺蜜。他在笑的同时无法克制地猜想那个女孩是不是没来,若是来了的话怎么可能不跟好朋友坐在一块。本在台上就已经猜想过、且还暗暗唾弃自己再次想到陆仟、然后快速平静下来把她抛在脑后了,待他出了更衣室,水面又再次泛起一丝波澜。袁诗桃正坐在沅安和身旁,跟他的师弟卿卿我我,好不亲热。看到他走出来,袁诗桃的脸色并未有特别的神情,无比自然地跟他打了个招呼,仿佛他和她亲如姐妹的朋友未发生过任何事。只是他刚抬起手回应,对方的目光就已经移开,待他就像个有些陌生的普通同学,即使他们已经吃过好多次饭,且她现在还是他师弟的女朋友。甘明熠梗住,本想走开,脚步却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他靠在梳妆台旁,挂上标准的微笑,语气自然地调侃着师弟和他女朋友:“一刻也分不开?”靠在沅安和怀里的袁诗桃只是笑了一下,弧度有些虚假。看女朋友不接话,沅安和赶忙回应起甘明熠,两个人你来我往聊了一会天。没聊几句,甘明熠又看回袁诗桃,娴熟地转移了话题:“没去听音乐会?”“听了。”袁诗桃没什么表情,“听完你们的曲子就过来了。”“怎么样?还行吗。”“太行了,尤其是那四个字的tro(引子),点睛之笔啊。”说罢袁诗桃又挂上虚假的笑容,拍了两下手。沅安和看着自己女朋友明目张胆的阴阳怪气,心里很清楚她为何会这样说话,有些无奈却又放纵着她酸自己的师哥。可甘明熠丝毫不生气,他甚至觉得听到袁诗桃这样讽刺他,他心里莫名好受了不少。…就好像,她的态度证明了他和陆仟并不是从未有过瓜葛的陌生人。于是他得寸进尺,笑问:“桃姐,有没有靠谱的钢琴伴奏介绍一下?”袁诗桃此刻再也不遮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把音乐剧系的钢伴老师介绍给你?”“老师啊,那算了。”他还是笑,丝毫不尴尬,一副说正经事的模样,“老师的话我可以找我们管弦系的。”袁诗桃不明白他在这里说这些似乎意有所指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是直肠子,想不透的事就直接不理,她干脆闭口不回答。沅安和看着自己女朋友和师哥明显对牛弹琴的沟通,再次无奈地笑了笑,宠溺地摸了摸袁诗桃的头,对甘明熠递去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甘明熠也不气恼,依旧笑着,还想跟小情侣聊会天,被手拿长笛的女孩打断:“甘明熠。”他转头,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程序化:“嗯,收拾好了?”“嗯。”女孩个头高挑,足足有175,五官艳丽,眼下笑得暧昧,“走吗?喝一杯去呀。”“嗯。”他点点头,起身跟袁诗桃和沅安和道别,看见袁诗桃又冲着他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甘明熠往后台大门走,长笛姑娘跟在他身后。他插着裤兜,单肩背着乐器盒,心情突然有些愉悦。都说闺蜜之间什么情况都要第一时间汇报,若是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