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身侧,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宁奚到底怎么了?”
谈闻不记得自己等了多久,大概是两叁个小时以后,李峤和育儿师就将冲好的奶粉送了过来。谈策抱着女儿,小心地将奶瓶的嘴送到她嘴中。小丫头一点也不爱哭,喝奶的时候也安静,早早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眼睛像宁奚,”谈闻弯腰看着她,在她上方挥了挥手,“小橘子,我是你叔叔。”
手术室的门在那一刻打开,谈闻从他手里抱过孩子,看向被推出来的宁奚。谈策站在病床边,低下头去看宁奚苍白的脸。她没有声响,像没有气息一样,即使握住她的手,也听不到她任何的反应。
“谈先生,手术还算成功,但是爆炸造成的颅脑损伤太过严重,我们不好说您太太能不能醒过来,或是……什么时候醒过来,”医生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个人还是觉得,您太太会醒过来的。”
单人加护病房里很安静,谈策坐在病床前,用打湿的手帕轻柔地擦着她的掌心。宁奚的手很小,他往常捏在手里把玩也不需要多少力气。他动作极轻,又慢慢地擦拭着她的脸颊和脖颈,低头看着面前这个躺在床上、毫无声响的女人。
“小橘子很漂亮,和你一样,但谈闻说还是像我多一点。”
“小橘子喝奶一次喝30毫升,她很乖,几乎也不哭,连护士都说这是她见过最乖的宝宝。”
他动作停住,慢慢地握紧了她的手。他声音停住又响起来,低下头,用她的手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在这五个小时里,他像上天祈求了无数次。当然,他不信神佛,记得在南迦巴瓦峰前,宁奚双手合十祈祷她岁岁平安。
她是聪明又笨拙的人,把诚心都压在所谓的保佑上。可在这五个小时里,他面对着医院的墙壁,第一次诚心地祈求了无数次。
只要宁奚能够醒过来——
“宁宁,”他声音蓦然哽住,又笑了一声,抓紧了她的手掌,“宁宁,我求求你,你醒过来看看我和小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