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半天才站起来:春游。
这个季节带着铁锹春游?吸取了以往和宁奚无效沟通的经验,周映东语气一顿,索性伸手拉住她欲走的身体。他手用力地卡住她的手臂,微微眯了眯眼:上车,别废话,再废话我动手了。
宁奚表情没有变化,在他的注视下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周映东上了车,无语地瞥了一眼她那双沾满土的手。他拧开一瓶矿泉水,打湿了手帕丢到她手上,语气里带了几分嫌弃:擦擦。
宁奚的眼神有些空洞,她绞着打湿的手帕,缓慢地擦着手上的泥土。周映东看她一眼,觉得她神情有些不对劲,轻咳了一声:你这又是饿的?
谈策在哪儿?宁奚目光没有聚焦,只看着手中的手帕,我想见他。
我不是他保镖,没法随时随地掌握他的动向,周映东把外套往她身上一丢,不耐烦地调高了车内空调的温度,你自己打电话问李峤。
宁奚没有说话,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的手上。周映东觉得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有些可疑,再加之她大清早坐在偏僻的陵园前这种诡异的事情让人觉得更加可疑。他看着她低头不语的动作,烦躁地给谈策发了一条信息。
宁礼找你麻烦了?周映东点了一支烟,每次都能碰上你蔫了吧唧这样儿,看着就烦。
宁奚僵硬地摇了摇头,把手帕放到手心里,在外面冻了几个小时,所以声音有点哑:你你来这儿干嘛?
见她总算有了反应,周映东多少松了口气,打开车窗散了一点烟气出去:桃山后面的度假山庄是我的,今早要过去开会。
结果还没到地方,就看到一个低着头的女人坐在路边发呆。本来没怎么注意,再看身形和宁奚相似就多注意了一下,没想到开近了瞥到她的侧脸就确定了。这么一看,依宁奚过去干过的光荣事迹来说,大清早地坐在陵园前面发呆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
谈策回了信息,他看了一眼亮起的手机屏幕:谈策在你家附近,我送你过去。
到宁奚家门口正好是七点整,周映东看着谈策停在门口的车,把手里的烟按灭:行了,下去吧。
宁奚攥着他的手帕,轻轻道了一声谢,打开车门向那辆车的方向走去。
谈策在车内,盯着她失神的眼睛,摩挲着玉珠的手微微一动。李峤看了一眼手表,下车给宁奚打开车门。她似乎是犹豫了几秒才抬头看向车内,车内的光线暗了许多,那张熟悉的脸隐在一片暗色中。
她心里好像有人拿着针线穿过,刺痛感铺天盖地而来。短暂的凝神后,她坐进车里,几乎是本能地扑到他怀里。她执拗地扒开谈策的手,十分用力地勾着他的脖颈,将下巴抵到他的肩侧,沉默地听着贴近她身体的心跳声。
冰冷的感觉在瞬间消散了不少,她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淡香,咬紧了自己的唇。
意识到宁奚的状态不对,谈策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一顿。他沉下来的目光瞥了一眼对面车内的周映东,抚在她腰上的手轻轻地拍了两下,声音低了下来:怎么了?
宁奚笑了一下,怕眼泪掉下来,抱他抱得更紧。贴近了才能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是能迅速抚平她胸腔内这股刺痛的良药。她摇了摇头,贴着他胸膛,吞下要哽咽的情绪,语气缓了缓:谈策,带我去吃猪蹄儿吧,我好想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