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件事闹大了,他不太高兴。”她作无奈状,忽略爸爸突然凌厉看过来的眼神,“这事怪我,宋足是看不得我受委屈,要不然我早就答应您的要求了。”钟老爷子还未开口,爸爸压低嗓音开口:“璞玉阁的公司?”淡淡的目光往这边扫来,单烟岚乖巧地回答父亲的问题,“是的。”“你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他皱了皱眉,似乎忘记了现在在钟家老宅,“难不成他也在山青?”她点头。爸爸没再发话,而是紧盯着她。“小丫头,你和宋家那小子是什么关系?”冷不丁,钟老爷子开口,面色无澜。单烟岚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爸爸,在他极具压迫感的眼神下还是硬着头皮回答:“男朋友。”爸爸眼神一凛,直勾勾地射过来,她像个早恋被抓的女孩子一样害怕的低下头,没忽略余光里钟老爷子意味不明的目光。“宋足那孩子我还是了解的,和钟越那性子差不了多远,我倒是第一次听他交了女朋友的事,不过再怎么说,那俩小子情同手足,不至于干出抢兄弟女朋友的事情。”钟老爷子半眯着眼,吹了吹面前滚烫的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眼都没抬,“丫头啊,宋足比我们家钟越还难管,知道这件事后我倒是没听见什么风声啊。”他的意思单烟岚当然明白,觉得她在撒谎。她求助的看向爸爸,见他根本没往这边看,面色凌然腰杆挺直,和对面钟老爷子一样抿着茶。“宋家旗下的璞玉阁是我们家常光顾的餐厅,我们没必要靠一些小伎俩编排人家,况且那是宋家,谁敢造次?”爸爸恢复了以往寡淡的笑容,看起来皮笑肉不笑。这句话一出,钟老爷子意外的没回话。爸爸放下茶杯,抬手止住了佣人继续倒茶的动作,“刚刚您也看到了,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不管真与假,青春期的孩子感情都是很热烈的,当然,也是最不好管教的时候。”言下之意,别轻易揪老虎的毛。单烟岚举起茶杯放在嘴边,红褐的瓷杯遮挡住嘴角的笑意,鼻尖充斥着淡淡苦茶香。钟老爷子深深的看了单烟岚一眼,眼底的探究和审视汇集成一股强烈的存在感压在她身上,她镇定的抬眼,对他温柔地笑了笑。良久,他蓦地哼笑一声。
“单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势在必得的掌控感在一瞬间从掌心挣脱的恍惚仿佛不复存在,钟老爷子接过秘书的拐杖站了起来,笑眯眯的模样看出了一丝薄凉,“小孩子在这个年纪爱玩我理解,不过他们还小,很多时候他们理解不了大人的苦衷。”单烟岚和爸爸都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他。“我前几天还和宋老头聚了聚,我们一个还站在前线,一个退休养老,以前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依旧铭记在心,我们都清楚,对于站在家族最顶端几十年的人来说,公司比家人还重要。”他缓缓转过身,声音厚实,“我相信他也是这么想的。”其实单烟岚不太喜欢这种说话方式,很多情况可以直接说清楚,却非得拐弯抹角。爸爸变了脸色,也站了起来,“看来钟董事长是不愿意给我们一个交代了。”“单院长,我们也有难处,各自退一步的话能把风险降到最低。”钟老爷子咳嗽了一声,摆了摆手,“我这老头身子是越来越差了,我就不送了,刘秘书——”秘书早在他讲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接过了旁人送上来的手机,他看了一眼后脸色一变,打断了他的讲话,伏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由于是背对着,单烟岚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但戛然而止的声音和凝固的气氛,她知道想必不是什么好消息。“想不到单院长的动作挺快啊。”钟老爷子终于转过来,脸上早没了笑意,握着拐杖的手指用力到泛白,“看来早有预谋,都在这等着我呢?”“钟董事长在说什么话?”爸爸看过去。他眼神冷厉,直直地投射过来,“单明,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和我作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你不会不懂吧?”“这您说的就不明不白了,总该让我知道原因吧?”“难不成你会比我还不清楚吗?”爸爸正要说什么,单烟岚突然拉住他,在异常争锋相对的氛围中开口:“钟爷爷,是新闻吗?”他的眼神猛地看过来,她有些为难道:“看来真的发出去了,我当时和宋足说过不要惹麻烦的,但您应该比我更了解他的性子。”钟老爷子眯了眯眼,拐杖咚地一声驻在地上,听起来沉闷压迫,“你说这是宋足发的?”从看到新闻开始,他有一瞬间血压飙升,差点晕了过去。秘书给他看的具体有两个页面,一个是最新的新闻发布,还有一个是北越的股市,在快速地往下跌。本来一开始就打算和单院长谈判来压住这事情真正的始末,但没想到出现了宋足这个阴晴不定随时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的程咬金,单院长他可以随意拿捏,但宋家的独苗谁敢碰?和宋家坐在一桌上吃饭是一回事,和他们走反方向又是另一回事。当初查单烟岚资料的时候就没有关于宋足的一丝一毫信息,看来从一开始就藏着这事。钟老爷子紧闭了几秒双眼,秘书担忧地给他顺气,半响,他指尖点了点拐杖,秘书了然,递来了电话。“单院长,请吧。”秘书恭敬地伸出手。单烟岚看了一眼脸气得涨红的钟老爷子,跟随爸爸离开。走到大门口,她正要上车,见到了姗姗来迟的钟越。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钟越显然是见到了她,冷着脸走过来。“是你不想给自己留后路,还是宋足让你这么做的?”他声音很薄凉,一道冷厉的目光直射在她身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