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所以诅咒是真的?!”少年的眼睛亮了起来,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急切道:“你快给我说一说!说说那个诅咒是怎么回事!”
易慈帆有些为难,他不太愿意把自己的私事说给好事者听,没有人想要成为别人的八卦中心,可他又不擅长拒绝别人。就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李季歌打水回来了。
“这位少侠。”李季歌的眼睛在他腰间的别着的细剑上停留了一会儿,脸上浮现出热络而亲切的笑容,“你先放开我弟弟,我知道的比他多,你想问什么可以问我。”
他不动声色地拿开少年的手,将易慈帆拉到自己身后。
“你也知道狐妖诅咒的事情吗?那你能仔细跟我说一说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少侠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件事情呢?”
少年信手拔出腰间的剑,锋利的刀刃在两人眼前一闪而过,只听他自信道:“我是来惩妖除恶的!听闻那个狐妖害死了一条人命,诅咒了一个家庭,我必须帮乡亲们除了它!”
李季歌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语调夸张了起来,“哦!原来是这样!您真是一位热心的少侠!”
少年听到这样的奉承,嘴角控制不住地扬了起来。
“所有你知道那个狐妖在哪儿吗?”
“我当然知道了,就在那边!”李季歌随手指了一个方向,面色不改色地胡诌道:“你往西边走有一个村子,被狐妖诅咒的人呐,就在那儿!”
“西西边?哦——哦——好的,那我过去了!谢谢这位兄台!”少年高兴地一抱拳,转身离开了。
易慈帆疑惑地说:“季歌,你指错方向了,村子不在那边,而且而且我们不就是”
“慈帆,”李季歌沉声道:“诅咒是解不开的,这种捉妖的人我见过太多了,哪一个不是信誓旦旦一定能解除诅咒?最后拿了我大哥的钱就跑了,全是骗子!”
“可他看起来不像骗子。”
李季歌冷笑道:“江湖人是最不可信的,如果不是那些坑蒙拐骗的人骗了我爹,拿走了大部分的家当,我大哥也不会那么辛苦,从学院里退学回来,靠种地挑起养活一家人的重担。你知道吗?我二哥以前的功课全是大哥教的,我是真的恨这些人,毁了我家,毁了我大哥。”
易慈帆看着他,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都过去了。”
李季歌没有应声,而是将装满的水袋递给他,道:“再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出发吧。”
19
“你就是李季歌带来的人?叫——易慈帆?”
谢华渺端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垂眸看着手里拿着的一张薄薄的纸。
易慈帆有些明白为什么李季歌说他不好相与了。
这个东家打扮得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了。
他是一个身量很高的男子,宽肩细腰,偏偏穿着一身粉紫色的长裙,长发在脑后挽了个垂髻,翡翠的簪子斜插着,若只看背影,倒是十分慵懒。他的脸上薄薄地敷了一层粉,斜眉入鬓,嘴唇上涂着鲜红的口脂。
他本是风流英俊的长相,脸庞轮廓深邃,眼眸明亮,眼角吊起,天然带着一股子傲气,看着就十分擅长与女子眉目传情。然而他如今的打扮却与他原生的样貌格格不入,锐利的五官被脂粉软化,平白添了不少阴柔。
扮相不男不女,他的嗓音也有些尖锐,似乎在刻意模仿女子的声调。没等易慈帆说话,他又继续问了下去。
“识字吗?读过几本书?做没做过生意?胭脂水粉识得哪些?金石翡翠呢?统筹算术都会吗?知道算盘怎么打吗?”
一连串问题问下来,易慈帆光是听着都有点头晕,他一边想一边慢吞吞地回答,谢华渺听完后也只是淡淡地点点头,不说好也不说坏,脸上看不出来喜怒。
再之后他就不理他了。
易慈帆心中忐忑,立在原地,也不敢随意乱动,只能用余光偷偷地瞟他。
李季歌跟他说过东家的姓谢,谢华渺,狡猾如同狐狸,心思深沉得谁都看不出来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或许他是在故意敲打他。
易慈帆一边想一边悄悄地动了动已经站麻的腿。
他自以为动作幅度很小,却没想到面前的谢华渺一下就抬起了头,那双锐气逼人的眼睛就直直地看向他。
易慈帆吓了一跳,也呆愣地回望着他。没一会儿,谢华渺就转开了眼睛。
他卷起手里的账本敲了敲手心,漫不经心地道:“就这一会儿就站不住了?”
语含讥讽,不知是性格如此,还是故意针对。
易慈帆好脾气地回答道:“没有,只是昨天走了一天的山路,现在腿有些酸痛。”
谢华渺兴致缺缺地挥了挥手,“你去让李季歌给你安排活干吧。”
这就是答应了。
易慈帆立刻笑起来,“谢谢东家!”
他弯腰退到门外,轻轻地关上门,一转身就看看李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