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里以后就是你的院子了,你的行李我都已经放到这里了,床也铺好了,如果还少什么东西,你就跟我说。”
“我睡这里?”易慈帆疑惑道,“你不跟我一起睡吗?”
李元靖的耳朵一红,咳嗽了一声,道:“我们每个月只需要一次其他的时候你可以睡在这里。”
“那我今晚”
“今天晚上你要去宜慧的屋子里——哦,我的二弟名叫李仲曦,字宜慧,就是你刚才见到的那位,他昨天拜完堂后就回书院去了。我还有个三弟,李季歌,你明天就能看见他了,他跟你一样大,现在在镇子上做生意。他们两个的屋子都在我的隔壁,你出门的时候应该注意到了吧。”
易慈帆沉默了下去。什么意思?他今天和明天还要跟他的两个兄弟做那种事情吗?!
07
见易慈帆一言不发的模样,李元靖也略有些尴尬了起来。
他摸了摸鼻子——这常常是心虚的表现——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
“我能问一问吗?如果不会冒犯到你的话。”
易慈帆低下头,踢了踢自己的后脚跟。
“问什么?”
“到底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
“”李元靖张了张嘴,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解释这个复杂的问题。
“我们三兄弟被狐妖下了咒语,必须必须与男子交合才能活下去。”
“哪里来的狐妖?万一诅咒是假的呢?”
“是真的。”李元靖闭了闭眼,似乎在回忆一段悠久的过去,一字一顿道:“狐妖是否存在我不好说,但是诅咒一定是真的。”
“我曾在18岁的时候有过一桩婚事。我爹亲自去给我下聘,结果在回来的时候摔断了一条腿。他不信邪,执意不肯退婚,没过几天又莫名摔了一跤,昏迷了三天。”
“宜慧17岁的时候,他又想给宜慧定亲,这一次,他中风了,嘴巴歪斜,说不出话来,女方见状立刻退了婚。”
“后来他还想给我的小弟订婚,他说李家的希望就寄托在小弟的身上了,可是刚看好人家,他就大病了一场。他这个人很怕死,或许吧,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他太害怕自己会死,就找了道士过来驱邪,道士说,我们都中了狐妖的诅咒。”
“那狐妖是怎么回事?”易慈帆忍不住问。
李元靖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换了个话题。
“父亲已经因为诅咒去世了,我不想变成他那样。我们都不想。老道士说,只有你能救我们。”
“我?”易慈帆诧异地指了指自己,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拯救吗
08
白天的对话并不能抚平易慈帆内心的不安。
晚饭后,他应约来到李仲曦的房间里。他的房间居然比李元靖的还要大一些,只不过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所以略显得拥挤。李仲曦还在屋后洗澡,易慈帆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终于在书柜的最下层找到几本通俗,还都是他没有看过的,于是他坐到蜡烛底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李仲曦一进屋所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情景。
跳动的烛光映照在易慈帆白皙的脸庞上,他安静地垂眸看书,长而翘的睫毛如同新月,火光勾勒出他脸颊柔美的轮廓,似乎为他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他年纪小,初看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此刻看起来竟如此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要把他抱进怀里好好地揉上一揉。
李仲曦惊讶于自己内心产生的这种古怪的想法,于是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易慈帆的脸,最终恍然大悟——易慈帆柔和的侧脸是有些雌雄莫辨的,可能是还没有张开的缘故——怪不得他会有那样的想法,说不定是把他看成了一个妹妹。
易慈帆若有所觉,一抬头,灿烂的烛火就印入了他的眸子里,使他的双眼看起来有如璀璨的星河。
他立刻放下书,有些拘谨地站起来了,脸颊微微发红,踌躇着似乎不知道应该称呼什么。
李仲曦靠近他,淡淡道:“叫我二哥就好。”
“二哥”
“你在看什么书?”他低头一看,只见书的扉页上赫然写着《玉香魂》三个大字。他面上有些不自然,将书掩上,语气略带些责怪道:“从哪找到的看这种书做什么?”
易慈帆更加紧张了,两只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李仲曦见状立刻放缓了声音,提起另一个话题,问道:“你念过书?”
易慈帆点头,“只学了几年,后来家里供不起,就不读了。”
“不读书那你做什么呢?”
“我在”易慈帆摸了摸自己鬓角的头发,“在书院的厨房里打下手。”话说出口,他有些羞愧。
他想起来书院里的那些意气风发的学生,他们在课堂上撰写策论、激扬文字,大声地述说自己的理想和未来,而他则推着装满了杂物的推车从门外经过,只能悄悄地向里面投去钦羡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念书不行,再读下去也考不到什么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