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是何崇,以后就是你夫君,何家就我跟何岩两个人,你不用太拘束,随意一点就好。
柳绡轻轻点点头。
何岩就是我二弟,我呢,今年二十八,他比我小四岁。何崇看着微微晃动的盖头,轻笑着说道。
你一天没吃东西吧,这些茶点早就凉了,我去给你端点热乎的来。
何崇正要起身,就听盖头下传出一道柔柔的声音,谢谢。
自家夫妻,客气什么,二弟还在厨房,饭菜都是现成的,你稍等等,我马上就来。说完,何崇出了门。
盖头下的柳绡却是红了脸,这个人未免也太自来熟,不过看上去,人倒是很细心。
不多时,何崇便回来了,他放下东西,径直走到床边,顺手拿起一旁的黄铜如意,挑开了柳绡的盖头。
绡儿,你起来何崇瞧着烛火映照下的人儿,忘了后面要说的话,一口气呛在喉间,忍不住咳嗽起来。
眼前人肤白若脂,美目半合,嫣唇轻闭,一副秀美的模样,只是脸上可见轻微的泪痕,何崇不自觉皱了皱眉。
柳绡被这么一直盯着,浑身不自在,听见何崇咳嗽,便抬眼去看他。
咳!何崇触到柳绡的视线,这才回过神来,笑得一派舒展,绡儿这美貌,可与娇花一比了。
柳绡垂下眼,脸颊飞上一片霞红,何崇自顾自去牵她的手,柳绡想躲,却不及他快,待反应过来,小手已被握在厚实温和的手掌里。
都是些清粥小菜,绡儿别嫌弃,吃完我们再喝合卺酒。何崇拉她到桌边坐下,把饭菜摆好,柳绡刚想道谢,想起之前何崇说的,便咽了下去,只拿起碗筷,吃起饭来。
虽然几乎饿了一天,柳绡却没什么胃口,她边吃边看何崇忙来忙去,先是给她倒了茶水,然后去温了酒,再后来见柳绡吃得差不多了,便拿出浸在温水里的帕子,递到她眼前。
柳绡有点懵,不解地看着他。
绡儿,擦擦脸。
柳绡眼一红,泪水又盈满了眼眶。
绡儿放心,你既然嫁给我,我何崇必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何崇见她不动,便拿帕角在她眼角轻轻拭了下。
传来的温热让柳绡心中一动,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这怎么还哭了呢,何崇一急,把帕子覆在她小脸上,绡儿,可是哪里不舒坦?不舒坦就告诉我,我好歹是你的夫君。
没,没有。柳绡慢慢擦了擦脸,把帕子交给何崇。
那就别哭了,这一天下来,你肯定也累了,喝完这杯合卺酒,就上床休息吧。何崇把酒杯递给柳绡,柳绡脸红红的,不知是因为方才哭泣还是什么。
两人手臂相挽,面对面喝了酒,何崇起身去整理了下床铺,转头便道,绡儿,你今晚在这歇息。
柳绡抬起头,你不在这里歇息?
我?我这几日风寒还没好,怕传染给你,就先去二弟那边将就几天。何崇笑着答道。
为了讨个吉利,寻常女子都是成亲那天度过第一个洞房花烛夜,再说,风寒之症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好的,难道她真要等下去?反正她嫁的这个人是个病秧子,总不能因为生病坏了礼数。
要是她真被感染了风寒,那也不至于丢了小命,万一她病情严重,一个不小心,归了西,也算是解脱了。
柳绡低头沉思,手指都绞得发白。
何崇见状,笑了笑,往门外走去,然而,在经过柳绡时,衣袖却被抓住了。
何、何大哥,你留在这里吧。柳绡垂着头,看也不敢看向何崇,小声说道。
你确定?何崇带笑的眼里亮起一丝兴味。
柳绡慢吞吞点了下头。
那我就遵从娘子的意思了。何崇转过身,一把将柳绡抱在怀里,不顾她的轻呼,弯着眼笑道,还有,以后可别再叫我何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