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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噩梦与救赎(1 / 2)

五十一 噩梦与救赎

夜风刺骨,窗外风声凌冽。

床头温黄的夜灯发着微弱的光芒,徐楸抱膝坐在床头,谢雍则在旁边守着,手里握着一杯温水,热气从杯口袅袅升腾起来。

半小时前,徐楸平静地拒绝了谢雍提出去看医生的建议,除此之外,她再没有开口说话。仿佛被人抽魂夺魄,她不哭也不闹,沉寂地如同一具木偶。

周围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越来越清楚。

直到不知谁的手机响了,震动声打破了这一僵局,谢雍把温水放到床头桌上,出去,关门前又看了徐楸一眼。

她的状况很不好。

谢雍在心理公开课上曾经有过了解,这样分离性木僵的精神状态,只怕是某种应激障碍。

电话正是徐筱打来的。谢雍带徐楸回来前,被徐筱他们拦下,似乎是看出她不让任何人靠近,只对他还仅存最后一点信任简单地询问后,徐筱和他互留了联系方式和地址,同意他把徐楸带走了。

从徐筱口中,他知道了徐楸突然变成这样的根本原因,他对她的过去的了解,也一点点趋向完整。

那些往事,早已经过去那么久,可却像利刃一样,即使穿梭了时间的长河,还是能把人刺得千疮百孔。

到了客厅,确定卧室里听不见了,谢雍才把电话接起来。

喂,小谢,我是徐阿姨。那个小楸怎么样了女人慌里慌张的问着,语气里充满压抑的哭腔,和谢雍查出来的、那个潇洒干练的知名药企掌权人大相径庭。

她暂时没事,谢雍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主卧门,她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没有哭闹。阿姨,先让她静静吧,缓和一下情绪。等明天早上,我再给您回电话,看情况要不要带她去医院。

电话那头的女人连连答应着,很快就挂了电话。

谢雍再推门进去,徐楸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他慢慢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很平静,平静地过了头,也不看他,视线漂浮在眼前虚空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喝水吗?谢雍小心翼翼,语气轻柔。

徐楸没有任何反应。

或者,你先躺下,好好睡一觉。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都过去了。他摸到她垂在脚边的手,有些凉。

没人回应,谢雍就慢慢握住了徐楸那只手,帮她回暖。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徐楸终于开口,声音已经是气若游丝。

谢雍薄唇轻抿,大概斟酌了几秒,他点点头,好,我马上出去,就在隔壁客房,你有事随时叫我。

临走前,谢雍不着痕迹地环视一圈,拿走了水杯,确定窗户锁死、也没有玻璃之类的致伤尖锐物品。

门在他身后慢慢关上。

初夏,徐家老宅的蔷薇开的正盛。

徐楸嗅到熟悉的花香味儿,她循着窗户往下看,本该娇艳欲滴的蔷薇园却是一片灰白。她后退一步,看到玻璃的反光中,她稚嫩幼小的身体。

一眨眼,徐筱站在身前,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抬手要抱,被一把推开,离我远点行不行,我看见你这张脸就烦!她听到母亲尖利的斥责。

下一秒,她又坐到了地上,不远处的徐筱发了疯一样打砸着屋里能砸的一切,有时砸到她身上,对方却像看不见一样。她听见自己嚎啕大哭着喊妈妈。

她又忽然来到一扇门前,似乎有人被关在里面,耳边响起疯狂拍门的声音,好像在叫管家,也好像在叫妈妈,那声音委屈又癫狂,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听见里面凄厉的尖叫,一回头,看见谢雍站在她身后,满脸冷漠与嫌恶,嘴里吐出两个字,疯子。

徐楸猛地惊醒,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清,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她慢慢地用双手抱住头,随后无意识地撕扯头发,指甲掐进肩膀的肉里,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她抓挠着胳膊上的皮肤。

不够,还是不够。

她又开始咬手,瘫坐在床上,被子和枕头被她一应挥到地上,嘴里乱七八糟地呢喃着:

假的去死

谢雍听到动静冲进房间里时,徐楸手里的台灯堪堪砸碎在他面前,就在他脚边。他开了灯,待看清了眼前这一幕,他瞳孔骤缩

徐楸!

谢雍几乎是用跑的,拖鞋踩在台灯碎片上,他猛地把人揽到怀里,把徐楸的手从她嘴边拽开,然后牢牢握在手中。

徐楸却在这时激烈反抗起来,她用力去推打谢雍,嘴里诅咒一样的低喃伴随着精神崩溃的哭声陡然拔高你们都是假的,假的!都恨不得我死是不是,都讨厌我是不是你也是假的,你也是

谢雍第一次如此用力地用胳膊箍住徐楸的身体,他表情悲痛、眼神苦涩,却还是紧紧搂住怀里的人,没事了,我在这儿,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真的

已经猜到徐楸是做了噩梦,谢雍哄慰的声音急促但温和,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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