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玺不解阮白突然的怒气为何。
但看着李妮发白的脸颊,他还是呼唤侍从,为她倒了一杯热饮。
很快的,侍从端着一杯热饮走了进来。
宋北玺直朝着李妮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对侍从道:“热饮给她。”
阮白又望了一眼李妮,忍不住担忧。
宋北玺这男人一点都不体贴,霸道又冷血,李妮跟在她身边,不知道承受着怎样巨大的压力和心理煎熬?
从游轮包厢出来,差不多已经将近深夜了,阮白跟慕少凌才折回自己的房间。
他们又到浴室洗漱了一番。
期间,慕少凌一边帮阮白擦拭头发,一边嗅着她身上清新的香味,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是不是累坏了?今天就暂且放过你,明天我们就折回A市。”
阮白享受着他“贵宾级”的服务,小手抚摸他的俊脸:“还好吧,跟你在一起,从不觉得有什么累不累的。”
慕少凌倒是有一些疲倦,眸子深处,有星星点点的血丝:“怎么今晚在包厢的时候,你一直保持沉默?我记得你唱歌一直都很好听……怎么了,从出来到现在,你一直都处于郁郁寡欢的状态。”
阮白擦了擦被水沾湿的眼睛,有些不开心的说道:“……没什么,还不是因为李妮的事情。我觉得像李妮那样的好姑娘,待在宋北玺的身边真的是羊入虎口,我能感觉得到她一点都不快乐……”
慕少凌扯了扯嘴角,并没有说话。
他这个小妻子最爱闲操心。
阮白拽了拽他的衣袖,闷闷的说道:“少凌,我总觉得李妮是因为我,才被毁了美好的人生。若不是因为我,可能她现在还像以前那样,活得没心没肺,无忧无虑。可是,现在的她却活在别人的桎梏中,我觉得我是个罪人。”
慕少凌用吹风机为她烘干头发的手一顿,不咸不淡道:“说起来,那件事跟你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可你一直都将罪责推到自己身上。小白,你这样活得很辛苦。其实,李妮自身的性格,注定了她在情感上会经历坎坎坷坷,不管有没有你的干扰,她的命运其实都是这样。”
阮白回头瞥了他一眼,努努嘴道:“但如果没有经历那种可怕的事情,起码她不会像现在这样偏激。尤其,她逃离了宋北野那个混账,却又堕入宋北玺这个恶魔的手掌心。你说他们兄弟俩是不是李妮的劫数?少凌,有没有办法把李妮从宋北玺的手中解救出来?”
她祈求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慕少凌。
慕少凌淡淡的扬眉:“我跟宋北玺相知,想交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就像是了解自己一样深,宋北玺那人向来孤傲偏执。或许你不知道,他那人看起来与世无争,但确确实实是一个偏执狂。无论是他想得到的东西或者是人,只要他不放手,他宁愿将其毁掉,或者选择玉石俱焚,也绝不成全。”
阮白心惊了一下,戳了戳他的胸口:“难道,难道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吗?”
慕少凌不说话,盯着她漆黑的眸子看,目光沉着,又似乎饱含有深意。
阮白被他瞧的有些发慌,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发:“我其实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问一问,该怎样让李妮从宋北玺那里安然脱身?她一个女孩子还那么年轻,不可能大好年华都浪费到一个冷酷又无情的男人身上。再说,女人的青春也就那么短短几年,宋北玺若是一直拖着她,等把她拖成大龄剩女,她以后怎么找对象,怎么嫁人?少凌,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你能不能帮帮李妮?”
她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藏了很久的话。
阮白知道,慕少凌和宋北玺兄弟感情好,可能提出这样的要求会让他很为难,但是她实在是不忍心再看到李妮在宋北玺那里受苦受难了。
阮白扬起精致的小脸,表情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慕少凌心猛地一突,忍不住揉了揉她细碎的发:“其实这种事是宋北玺和李妮的私事,我们不应该插手。若是那人换成是你,无论我付出怎样沉重的代价,我都会不顾一切的去做。李妮对你来说,是情同手足的存在,但在我眼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下属罢了。”
“不过,如果你实在想让我插手他们的事,也并非不可以,除了有些麻烦罢了。只是从今往后,我跟宋北玺会彻底决裂。不过没关系,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去做,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
他始终噙着一抹温柔宠溺的笑,一直深深的盯着她的眼睛。
这,让阮白有些不自在。
她被他瞧的有些心虚,只能踮起脚尖,伸手遮住了他犀利如箭的目光,喃喃道:“对不起,老公,让你为难了……”
慕少凌低头浅笑。
他将她的小手扒拉下来,眼神柔软至极:“傻瓜,跟我何必说对不起。记住,我是你老公,不管何时,不管何事,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边。”
……
次日。
阮白和慕少凌坐专机折回了A市,刚到别墅没多久,慕少凌便交代她好好休息,而他则马不停蹄的折回了T集团。毕竟离开了那么久,公司里有太多的事务,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