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青阳钊把叶可卿的手包裹住,“凡事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乖乖的,但盖头还得你自己绣。”
叶可卿想起自己那爬虫一样的针脚,拽着青阳钊的袖子撒娇,“你帮我嘛,哥哥。”
出乎意料的,青阳钊没有依她,笑着回她一句“少来”。
“哼,男人都是一个样,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叶可卿说着就要挣脱袖口下钳制住她的手。
青阳钊打横把人抱起,扶在肩头,“看来是欠了。”
欠什么了?
叶可卿的脸一红,不敢再想。
身后幽幽传来一句“首辅大人”,叶可卿在男人肩头抬起头,一眼看到一个女子,站在一蔟龙袍色的棠棣花前。女子着异域服饰,袖口绣有工整的民族图案,面戴一片如夜色璀璨的薄纱。
是个如丁香一样幽怨的女子。
她又喊了一声“首辅大人”,戚戚怨怨。
叶可卿的姿势有些尴尬,挣扎着想下来,男人却调转过身,拘礼道:“不知夜照公主有何事?”
夜照国公主把目光落在青阳钊扛着的女子身上,目光一颤,道:“有劳首辅大人移驾,我有话想单独与您说。”
“不必了,公主不日就要进宫,身为宫妃还是不要与臣来往的好,告辞。”
青阳钊说完转身就走。
“首辅大人……”
叶可卿看着那夜照国公主痴痴望着她们,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
勤政殿。
皇后与皇帝=如今早就是亲情多过爱情的年纪,她命人带着参汤踏进御书房。
“臣妾参加陛下。”
皇帝从案桌边迈步下来,扶起皇后,“皇后快快起来。”
“陛下日理万机,小心身子。”皇后端过参汤,亲自呈给皇帝。
皇帝接下,喝了一口,询问道:“后宫可是有事?”
“托陛下的福,后宫一切都好,公主也听话,皇子们都很上进。”
“那便好。”
“只是……”皇后忧心道,“臣妾这些日子总是梦见妹妹,她总说放心不下妙玉那丫头。”
皇帝的手一顿,叹息一句,“岳丈大人近日要回京了吧。”
“不碍事,爹爹也是念着妹妹的。”皇后忙不迭道。
这叫皇帝没了话, 垮下脸道:“可那毕竟是首辅……”
“皇帝陛下,您也是看着妙玉长大的,天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皇帝觉得事情棘手,更加为难:“天下又有几个男子像青阳钊那样为心上人孤身十五年?”
皇后回答:“正是如此,以前首辅大人没有这份心思也就罢了,如今开了先河,妙玉反倒有了几成胜算。”
“胜算?”皇帝放下参汤,摇了摇头,压低几分声音,“皇后恐怕是不知,妙玉如今做了那种事,首辅如今厌恶得紧。”
这话令皇后的笑意一滞,本就是聪明人,心思极快,“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正是皇后想的那样。”皇帝冷着脸拿起折子,不悦道,“皇后还是莫要多管闲事,今日朕都丢了好大的脸。”
“……”
皇后也气得脸红。
首辅要娶妻的消息一出,叶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想要和叶家打好关系,还有一些心系首辅大人的小娘子,对叶可卿实在好奇,派人来送礼,实则为打探。
与此同时,青阳钊身处路寒山的法华寺,他的面前是叶天光。
——不,应该说是……
“慈严大师。”青阳钊的脸于逆光中看不清情绪,若不是为了探查叶可卿的身世,他也不会查到叶天光还活着,“你当真不愿下山?”
叶天光一身灰袍袈裟,盘腿坐地,有规律地敲击木鱼。
并不睁眼回话。
小寿立在青阳钊身侧,质问道:“叶可卿不是你亲女儿你不要也罢了,叶家是你父亲的心血,你也不要了?”
室内寂静得只有木鱼声,叶天光岿然不动。
“行。”青阳钊蹲下身来,平视叶天光,“做个交易,我知道元沁在哪儿,你告诉我当年之事,我带你找她。”
叶天光在听到元沁的名字时,停下了手中的木鱼,总算睁开眼看向青阳钊,冷然开口:“不要打搅她。”
看来叶天光也知道元沁还活着。
想到在山脚下见到那妇人时,她好似完全不记得他,恐怕不是装的。
叶可光又道:“她失忆了,你不要打搅她。”
青阳钊挑眉,果然。
“当年发生了什么?周妙玉是谁?”
叶天光屈腿站起来,走了几步,“你先答应我,不要打搅她。”
“好。”
“当年……”
当年衡王落马以后,他和元沁本应该把孩子还给周家,可是他们的秘密被那名大夫的夫人知晓以后,走漏了风声。于是衡王的残部秘密杀到叶家,好在他和元沁带着孩子逃跑,但在山上时,元沁不小心掉下了山,他寻找许久未果,只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