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代表什么,还以为只一个地名。
“禅院是我在的家族,这里是京都。”
“京都又在哪里?离巴托奇亚共和国远吗?对了大哥哥,你看到我的手机了吗?”
甚尔很确定自己有限的地理知识里,从未听说过巴托奇亚共和国这个名字,至少在整个亚洲地图里,带了共和国这几个字的国家就只有隔了海的邻国。这个小姑娘是在玩什么游戏扮演吗?
“你是说这个东西吗?你的父母呢?”
甚尔从榻榻米的夹缝中找出那个样式有些奇怪的东西,昨天他研究了一下,看上去是一个甲壳虫一样的设备,翻开翅膀里面会有一个小窗口亮起来,里面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符号。艾尼亚开心地接过,摆弄起来,但发现离开了那个奇怪的巷道,自己的手机依旧没有信号,难道自己已经离开尤路比安大陆?不应该呀,揍敌客定制的手机,应该全球都有信号覆盖的呀……
“我的爸爸妈妈应该还在枯枯戮山吧。”
枯枯戮山?又是一个从没有听说过的地方,甚尔好奇地看着艾尼亚拿着那个甲壳虫在里面敲打了一些鬼画符,似乎是想要得到什么回应,但小窗口上弹出了一个更小的窗口,试了几次以后小女孩盯着那个小窗口沉默了起来。
“大哥哥,这是哪个国家啊?”
“……霓虹。”
“霓虹?”
现在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禅院甚尔是不太理解为什么有人出现在自己家,却连这是在哪个国家都不知道,而且不是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个国家,是那种完全没听说过这个国家的茫然。而艾尼亚则是完全陷入了当机,小小的脑袋里在拼命回忆被爸爸威逼利诱背下来的世界地图,自己真的没有听说过哪个国家叫霓虹啊……
小女孩终于开始有些慌乱起来,手再一次紧紧握住脖子上的吊坠,如果没有信号的话,那吊坠上附着的念还有用吗?念总应该比电子信号更靠谱吧?
空气都凝固了,两个人都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方,好像对方活在梦里一样。
“你知道怎么联系你的父母吗?”
“我知道家里的电话!大哥哥可以帮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吗?如果你把我送回去的话,我妈妈会给你很多很多戒尼的!”
“戒尼?”
“这里难道不用戒尼?不应该呀,这不应该是大陆通用货币吗?”
“这里用的是日元。”
“日元?”
不流通的空气更沉闷了,夏日的蝉鸣让艾尼亚心烦意乱。才刚刚满六岁的小女孩即便是在揍敌客这样要求严苛的杀手家族里长大,她依旧是一个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
不论是刑讯,体术,还是毒物耐受训练艾尼亚都是在家长的陪伴下完成的,不管多么痛苦难耐,妈妈和夏野都会陪在自己身边,轻声细语地安慰自己,鼓励自己,然后再用丰富的玩具衣裙和首饰来奖励自己。艾尼亚还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么荒诞的处境,缺少经验的小女孩窝在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的甚尔怀里,嘴巴一扁就有点想哭。
“大哥哥,你能不能先帮我给妈妈打个电话?”
不可以哭,妈妈说了,一个人在外面要坚强,哭的话就会被别人看轻,让别人觉得自己好欺负。
小女孩的眼眶里已经有了打转的泪花,圆溜溜的黑色瞳眸泡得湿漉漉的,比甚尔见过最好看的宝石还要透亮。被这样一双想要落泪又兀自强忍着的眼睛盯着,刚刚被一系列新名字弄得有些烦躁的甚尔又
觉得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大不了就再养几天呗,就这么个小家伙吃不了多少,也不占地方。第一次被人类幼崽赖在怀里的感觉让心中还留有块柔软的少年,被幼崽的可爱迷得已经忘记自己收留她是想要让对方家长付赎金的初衷。
“我这里还没来得及安装电话……我现在犯了事要被禁足一段时间,不过我可以等看管没那么严了以后,带你偷偷溜出去打电话。”
少年的所剩无几的自尊心还是让他婉转地说了自己这里只是还没有安装电话,但实际上甚尔知道,家族是绝对不会给一个没有咒力的废物浪费钱去安装昂贵的电话的。
艾尼亚噙着泪花点点头,不敢出声,怕会直接哇地一声哭出来。十分糟糕的预感已经让她渐渐意识到自己的一次好奇可能已经造成某种不可挽回的后果,莫大的恐慌让她幼小的身子都不自觉地发抖。
“你先在这里住几天吧,虽然条件比较简陋,但也饿不死你。”
在艾尼亚眼中,简陋可能都不足以形容这间几乎什么也没有的屋子,但无师自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小女孩抿紧嘴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甚尔有些笨拙地拍了拍小女孩的后背,被变成麻花辫后散落下来的头发卷曲得如海藻一般,也不知道是天生的卷发还是因为编织造成的变形。盖过肩胛骨的浓密长发把小女孩笼罩住,显得幼嫩的身体更加单薄了。
这么一对比,甚尔突然想起来一个疑惑:“今天他们说那个把你困住的墙上有一个砸出来的浅坑,那是你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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