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血液过于淫靡而可怕的景象。
两人平复过呼吸后,你尝试站起,因为腿软晃悠了两下,法尼向你伸出手,你干脆躺下来等待能量的吸收。
法尼靠着衣柜坐起身,又脱下另一只手套随意地扔在地上,用未曾沾血的那只手将散乱的发丝梳向脑后,接着拾起那枚进入过你体内的弹头。
你的能力法尼想起什么,问道,你天生就拥有吗?
不,你知道他可能要问起这件事,是神赐的。
一瞬间诡异的静默,法尼盯着你的纹印看,眼神让你有些不舒服,他问:哪一位神?
哪一位?祂是古老而伟大的唯一存在,你警示道,我可以为你吟咏祂的名字,但人类甚至无法理解那些崇高的音节。
法尼好像确认了什么,便不再追问。此时腹部因幻痛而抽搐,你捂住自己的小腹,用蛛丝将伤口连接起来。
法尼端详着指间染满红色的黄铜外壳,视线又重新回到你的身上:为了你的神明能做到这种地步,也是非常了不起。
我才要说,你做得不错,你因疼痛而喘息,笑眼却看向法尼,扯出轻松的微笑,我该奖励你吗?
谢谢,他将子弹握回手心,目光扫过你一片狼藉的腹部,我想我已经得到了。
那眼神下流之极,显得他毫无绅士风度,有损他上层人士的名声。或者说,太有旧贵族表面惺惺作态、实则淫靡放荡的风格了。
你的本意是让法尼做能量来源、还不对他负责,把他作为工具的意图如此明显了,他却将与你的性事说得像是一种回馈,到底谁才是吃亏的那个你能够理解他人贪恋你的身体,但在你看来,从来都是你利用别人。
你这么想也好。不要赖上你就行。
你扶住法尼的胳膊,缓缓起身,靠住他的肩膀休息了一下,你说:我就不欠你什么。
扯平了,法尼扬起眉毛,瞥向你,但合作还在继续。
你怎么敢说扯平了,你不自觉地抱怨道,我的伤口现在还是很痛。
法尼靠着柜脚思考了一会,从衣柜最底部翻找出一个金属的小盒,还脏着手就打开了,在抛光的银面上留下锈迹般的指痕。
里面装着卷曲的杂褐色烟丝,还剩下浅浅一层,品质似乎一般。法尼摸出一张长条的卷烟纸,看向你。奇怪的是以法尼如今的身份,他抽的竟然不是上好的制成卷烟或是雪茄。
不介意的话?
我要。
你知道很多人类享受烟草的气味,你因为嗅觉敏锐而对其敬谢不敏,不过据说它能让人身心舒缓,恰巧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好。
法尼取了些烟丝卷入浆纸,过程中指侧黏黏糊糊的血沾了上去,恰好粘好了软趴趴的卷烟。精致的火绒枪点燃简陋的烟,烟丝中的暗红火焰开始明灭。
士兵的最爱,他说完,将卷烟递到你嘴旁,对一般人来说有些呛。
你轻轻含了一下,一股焦苦味冲进鼻腔,蓝雾立刻伴随两声咳嗽吐出,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不用勉强,我现在也不常抽这种烟。说着,法尼已经将烟叼进嘴,手上帮你处理起伤口边缘渗出的组织液和鲜血。
你捂住嘴咳嗽了两下又伸手,法尼微微张开嘴,烟卷黏在唇瓣,你将他嘴里的卷烟夺了回来,你说:人类的小玩意儿而已。
这一次,烟草的气息在口中含住。靠在法尼的肩头,你试着有序地吸入再缓缓吐出,暗白色的气流从你嘴中呼出,一些喷洒在法尼的脸上,又很快弥散开,迷蒙的雾气缭绕在周身。
看,你没问题的但不会有下次了。你捏住烟卷,眯了眯被熏得有点想流泪的眼睛。
你想起刚刚有关能力的话题,从法尼身上分明嗅不到非人的气息,你问:你的神呢,他赐予了你什么?
一颗心。他边回答,边为你清理好创口。
心?你还未关注过人类的心脏。
你不可能对人类的神抱有崇敬,但也不得不承认法尼的素质。
隔着一层衣服,你的手抚上他胸部的肌肉,似乎能感受到某种不同寻常的炙热和力量。
法尼抬眼,在烟气的朦胧中你与平静的蓝色对视,你虚意恭维:那必然是无比强健的心脏。
尼古丁的作用下,心跳在加快。伤口缓缓愈合,给内部带来一阵跳动般的痒意,法尼的手停留在你的蛛神印记之上,那个温暖且有生机的地方曾遭遇了撕裂的痛楚。仿佛经历了生育过程一般,只不过,诞下的是一枚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