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当然不知晓当时他害她撞伤了脑袋后她失去记忆的事,更不知晓她记忆里,他和她的那一切,皆已被她选择性抹灭掉。
听她语气和看她脸上的表情,顾言原本明亮深邃的黑眸黯淡了下来,他缓缓摘下面具,露出藏在底下的真面目。
李婉婉还真的差点「哇」的喊出声来。
原来这面具男长得这么不赖,眉清目秀,温润如玉,还有些许书生气息,只是这外在嘛和他的所作所为简直相差甚远! 还有那陌阡,定是见过这面具男的真面目,被他俊顏所深深欺骗,否则不会每次在看他的眼神里都蕴含着爱慕。
她就那么瞅着他,一直觉得这面具男到底是好在哪了?值得让陌阡那么喜欢吗?
见李婉婉那双美眸直瞅着自己,顾言显得略微激动,「婉儿,是不是认出我了?」
她眨了眨长睫,呃了一声,随后皱着眉回道:「对不起,你哪位?我真的想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才多久的日子而已,她怎么可能忘了他呢?
顾言实在有些难以接受,苦笑道:「真不认得我?我是顾言,是顾言啊!你看清楚。」他将脸凑的很近,近到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李婉婉瞬间开啟防御,双手用力推开他,「做什么?别想对我乱来!」
「你到底经歷了些什么?为何把我给忘了?」他们那一夜的缠绵,在顾言脑海里可是一直都深深刻画着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与你从未见过面吧?」
凝视着她的表情,她的样子真的不像在撒谎,难道她失忆了不成?
「我问你,你记得自己的名字,记得段驍战吗?」他就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失忆了,还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他。
「你有病吧你……段驍战是我夫君,我怎么可能忘记他,我是失忆过——」李婉婉话说到一半,瞬间停顿下来,用非常疑惑的神情盯着他看。
「怎么了吗?」顾言问。
她果真失忆了……但记得段驍战怎就记不起他来?
「我就想,我到底跟你说那么多做什么,我们又不认识,我好像没必要跟一个外人说的那么多。」李婉婉故意强调外人二字。
好一句外人,很好!他在她心里就彻底成了一个外人……看来她当真把他给忘的一乾二净。
顾言的眼里噙着不甘的泪水,心如刀割般的痛。
「你一个大男人的,有事好好说嘛!哭哭啼啼的多难看。」李婉婉忍不住嘀咕了几句。
剎那间,他已经在她毫无防备下,将她紧紧的搂进怀里,任凭她死命挣扎也不撒手,轻轻在她耳边低语,「没关係,虽然你忘了我,那我们重新认识,我们在这重新来过。」
「放手!你这变态!我可是有夫之妇——」
两人你挣扎我抱越紧的谁也不相让,陌阡在这时端着夜宵闯了进来,「寨——」主……话没来的及说完,看见了那么心碎的一幕,当场愣住了。
见寝殿被人闯入,顾言厉声喝斥,「谁让你擅闯!?出去!」
陌阡灰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出寝殿。
关上门的剎那,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滑落在如花似玉的脸蛋上,望着手中亲手做的夜宵,离开旭日殿几步后,终究还是止不住泪水,蹲在地上哭得像个泪人儿。
她心道:陌阡,你怎么如此没用?你不是最为傲气的吗?怎么只要沾上有关他的一切,你就变得如此懦弱了?
怀着受伤的心,吞下所有的委屈,深呼吸了好几回,倔强地将泪水抹掉,一个人独自回去住所。
「看得出来那个叫陌阡的姑娘倒是挺心悦于你,你这人不妨敞开心扉,接受人家姑娘的情意嘛!」李婉婉很是希望他俩能成为一对佳侣,省得动不动就来与她纠缠不休,还不肯就此放她走。
「她是她,你是你,你们是不同的人,何况我只当她是我的侍女,我和她是不可能的。」顾言坚持撇清和陌阡的关係。
「我跟你也是,我们不可能,我是有夫之妇,你别再对我痴心妄想了。」就是要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李婉婉话音刚落,立刻翻下床穿上鞋回自己的寝殿去,顺便好好想想要怎么再找机会逃出去。
顾言盯着门扉许久,淡淡地叹了口气。
榻上还残留她的馀温,空气里还留有她身上一丝馀香,他神色黯然的红了眼框。
爱她这条路怎么就走的如此艰辛?
?
太阳在冬日里落的早,天色随着时间推移,天空逐渐暗了下来。
今夜的夜空黑的很美,上头还有点点繁星在闪耀,煞是好看。
顾言独自在凉亭喝着闷酒,他高举酒樽向明月,叹道:「它生莫做有情痴,天地无处着相思。心之所愿,求而不得,身而为人,终是难过情关……」
人生若只如初见,你我是否能保留当初那份美好?
杯杯黄汤入愁肠,借此一吐相思意,果然人生的喜怒哀乐始终伴随着的,不是人,而是酒。
「李婉婉……你啊你啊……就不能爱我一回吗?就算是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