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一条僻静脏乱的巷子外,那男子对赵桓熙道:“喏,人就被他们弄到里头那个宅子里去了,玉佩我就是在这个巷子口捡到的。”
赵桓熙正看巷子里头,男子趁他分心,将他的胳膊一推转身就跑。
“三爷,人跑了!”知二大声道,“要不要抓回来?”
赵桓熙此刻哪还有心思管他?只看着离自己只有几丈距离的那扇门。
他没怎么犹豫,那男子说的两位姑娘的年龄和冬姐姐还有五妹正好对得上,又有玉佩,虽说正好被他看到巧合了些,但这种事情,他是宁信其有不敢信其无。
万一是真的怎么办?就算弄错了,了不得赔礼道歉就是了。
“你留在外头,一刻之后,若是我没出来,或是有旁的什么变故,你就回府去喊人。”他吩咐知二。
知二一听这话急了,道:“三爷,要不还是小的进去吧?若是三奶奶在,小的再出来喊您。若是小的没出来或是有什么旁的变故,您回府去叫人。”
“你又不会武,万一三奶奶在,你一露面,不就惊动了么?”
“那,要不小的去附近再找些人来?”
“不成,你在此候着,我进去看看。”赵桓熙想着,万一冬姐姐真的被人掳在里头,叫了旁人一起进去,岂不是有损她的名声?不论发生何事,他都不能让她被人说闲话!
知二站在巷子口,紧张地看着赵桓熙走到宅子前,伸手敲了敲门,没人应,他再用力一敲,那门就开了条缝。
他推开门进了宅子。
这看上去是个荒废已久的宅子,院子里杂草丛生,墙壁屋瓦也多有剥脱缺损之处。
两侧厢房的门都关着,门上蛛网如纱,隻正房的门开着,静悄悄的没个声响。
赵桓熙慢慢靠近正房,到了门前一看,见正堂中地上面朝下倒着一个双手被绑在背后的男子,衣衫不整血迹斑斑的,看样子很是受了一番折磨。
他一惊,忙过去将人翻过身来,想看看还活不活着?
翻过来才发现这人竟是朱志福,他摸了摸他的脖颈,摸不到跳动,但皮肤还是温的,于是俯下身听了听他的胸腔。已经没有心跳了,他死了。
赵桓熙愣在那儿。
当他听那男子说起冬姐姐和五妹被掳时,第一反应便是朱志福为了报復他做下这等恶行。可是朱志福自己怎会死在这儿?冬姐姐和五妹到底有没有遇险?
他正要回身出门去报官,便听外头巷子里传来大沓的脚步声,还有一名男子的声音:“这里,就是这里,就昨天,我看到官府贴的寻人启事上的那位公子跑出来,又被人逮回去了。”
衙役们拔出腰刀衝进院中,就看到正堂内赵桓熙站着,朱志福躺着。
赵桓熙看到这一幕,瞬间明白,这个局不是针对别人,就是针对他的。而且定是靖国公府里头的人做下的。外人怎会知道冬姐姐身上的玉佩和绦子是何模样?外人怎会知道冬姐姐今日回徐家?
想到这一点,他也就没争辩抗拒。这些人只是衙役,有什么事对他们说没有用。
附近很多闲人见衙役往这里走,都跟过来看热闹,知二见状,跟着看热闹的走到那间宅院门前,结果就看到那些衙役居然把赵桓熙给抓了。
他一着急,想衝过去,可一想,自己衝过去也没用,说不定还会和三爷一起被押走,那就没人回去报信了。
还是回去报信要紧。他火烧眉毛般看了眼被押住的赵桓熙,扭身就朝巷子外跑去。
翔凤楼,赵佳臻在楼上与两名客人敲定了做头面的事情,送客到楼下一看,陆丰站在摆放华胜的柜台前,见她下来,朝她笑得朗风霁月的。
赵佳臻送走了客人,回身看他,问:“你怎么来了?”
陆丰眼底含春,道:“我想挑一枚华胜送给我的未婚妻,不知掌柜的可有合适的推荐?”
赵佳臻明眸微瞋,“特意到我楼里来挑,是不想花钱吗?”
陆丰笑起来,刚想说话,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到了楼前一个骤停。
知一几乎是从马背上滚下来,衝进楼中一抬眼看到赵佳臻,忙上来一边行礼一边喘气道:“三姑奶奶,三爷出事了,三奶奶请您赶紧回府呢。”
赵佳臻笑容一敛,急问:“出何事了?”
知一将事情与她一说,赵佳臻立马就反应过来,面色凝重暗藏焦急地对陆丰道:“我得回去了。”
“你别着急,我先去城北打听一下,过后来府中找你。”陆丰道。
赵佳臻点点头,当下就带着知一回了靖国公府。
陆丰骑马去了城北。
徐念安赶到渔耕樵,乔年不在,问徐绮安,徐绮安说收帐去了。
“你速速派个伙计去找他回来,就说我托付他之事,截止到今日为止,打听到的一切全部整理好送到靖国公府来,务求仔细没有疏漏。”说罢匆匆而走。
徐绮安提着茶壶着急唤道:“大姐,你好歹喝杯茶再走。”
徐念安边往外头走边道:“眼下有事,下次再喝吧。”
出了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