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眼下的情况就是不能打草惊蛇,在保证我们自家人安全的情况下,她动作越多,我们抓她小辫子的机会就越多。”徐念安思谋着道。
“那你说打听蒋家表姑娘临盆之事的用意是……”
徐念安道:“去年娘跟我提起这件事时,问我觉得二太太会怎么做。当时当着娘的面我没有明说,隻说对二太太来说最好的情况便是拖到那位表姑娘生产,一尸两命,承珂就不必面对退婚或者嫁过去就有个姨娘和庶子(女)杵在面前的情况。其实我想说的是,若之前我对二太太的推断都没有错,那么以她的城府和手段,她想方设法也会促成那位表姑娘的难产而亡。从扈刚跟踪得来的消息看,二房这两个月确实在蒋家这条线上动作频频,而今,我就是想验证一下我的推测到底是对,还是错。”
赵佳臻道:“我现在就命人去打听。”
徐念安站起身,拉住她的袖子:“叫妥帖的人去,别叫二房那边察觉我们打听这件事。”
赵佳臻面色凝重地点头:“我省得。”
徐念安回了慎徽院,刚睡了午觉起来,赵佳臻来了,关了门窗和徐念安两人在屋里说话。
“蒋家的那个表小姐,真的死了,一尸两命。”赵佳臻攥着帕子的手指微微泛白。
引雷电害赵桓熙,暗地里配合五房设计毁徐惠安清白,板车拦路挡马匹,现在又加上蒋家表小姐之死。这桩桩件件,哪件不是要人性命之事?这还只是她们察觉的,背地里还不知有多少她们没有察觉的阴私事。和这样的毒妇生活在一个府中,难免叫人脊背发凉。
徐念安看出她紧张,给她倒了一杯茶叫她定定神。
两人沉默片刻,赵佳臻有些稳不住,道:“她太可怕了,咱们去告诉祖父吧,叫祖父做主。”
“我们手头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推测,而且我们推测的根据是咱们家的爵位之争,这话怎么能跟祖父说?”徐念安道。
赵佳臻伸手揉额头,道:“我真的担心桓熙。这毒妇都能把手伸到蒋家去害人,伸到苍澜书院去害桓熙应当也不是难事。桓熙现在吃住在苍澜书院,便于下手的机会太多了。”
徐念安道:“她暂时应该不会这么做,从我妹妹和板车拦路的事件中不难看出,因为祖父现在对传爵位给长房还是五房的态度不明,所以她现在的策略是想让长房和五房内耗,待我们分出了胜负,她再对付剩下的一个。她若现在去害桓熙,那赵桓旭她要不要害?把这两个都害了祖父能反应不过来?或者她把祖父一并害了,可公爹这个嫡长子还在外头呢,风险太大胜算不高。再说苍澜书院学子众多,桓熙和同窗同吃同住,不吃独食,她能下手的机会反而少。”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她现在还是我们赵家的媳妇,蒋家的事情我们肯定不能去碰,一个不好,我们赵家的名声也要受牵连。”赵佳臻道。
“蒋家的事情我们的确不能去碰,但是和二房派去的人接头的那个婆子,要盯好了。待后面我们抓住了二太太的把柄,就把人弄过来,让她去祖父跟前交代去。对二太太,我们要么不动手,要动手就一定要一击毙命,否则遗祸无穷。接下来,还是要叫扈刚继续盯二房,叫他再派上几个得力的人,二太太的心腹,二太太的娘家,都要盯。事关重大,只能多给点赏银,叫他们辛苦些了。”徐念安道。
“嗯。”赵佳臻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
傍晚,殷夫人得了国公爷回府的消息,甚至都等不得他用过晚饭,当即就带着赵佳慧去了敦义堂。
国公爷见殷夫人带了个庶女来找他,甚觉奇怪,问道:“何事?”
殷夫人道:“公爹,今日佳慧来找我说了一些事,儿媳觉着事关重大,应该禀告给您知道才是,所以带了她来。”
国公爷目光移向赵佳慧,赵佳慧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求祖父救救孙女。”她将上午对殷夫人说过之事一五一十又对国公爷说了一遍。
国公爷听罢,面色铁青,追问:“所言属实?”
赵佳慧道:“涉及父兄,孙女不敢胡说。”
国公爷当即叫来向忠:“带人去把赵桓朝赵桓阳两人给我拿来!”
向忠领命而去,片刻之后,隻拿来了赵桓朝,赵桓阳还未回府。
赵桓朝进来一看,见赵佳慧和殷夫人站在一起,心头就泛起不妙的感觉,刚欲对国公爷行礼,国公爷已是断喝道:“跪下!”
赵桓朝心中一凛,在书房空地上跪了下来。
“四年前,你与你爹在外头私放印子钱,结果闹得逼死人命,又四处求人欺上瞒下将事情压下去,可有此事?”国公爷质问。
赵桓朝见问的是此事,顿时头皮一麻,背上渗出冷汗,下意识地要去看赵佳慧,又生生忍住,心下慌乱地组织说辞。
“你想好了再回,有名有姓,我要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若被我查出来事情属实而你还在我面前托词抵赖,罪加一等!”国公爷冷声道。
先糊弄过去再回去想办法的退路被封,赵桓朝也不犹豫,一个头磕在地上道:“祖父容禀,当时是父亲、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