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就配不上你,即便有所长进,与你相比,也永远不够好的人。”赵桓熙垂下长长的睫毛,神情间带上一丝落寞。
徐念安双手抱住他的脖颈,踮起脚来用自己的鼻尖轻轻蹭了下他的鼻尖,轻声笑道:“别傻了,你若不好,我怎会喜欢你?你是我心中最可爱最善良最好看最上进的小狐狸精。”
赵桓熙忍不住笑了起来,凑上去在她唇上轻吻一下。
徐念安挂在他脖子上,仰着小脸嘟起红唇:“还要。”
赵桓熙心中甜蜜得一塌糊涂,正要再亲,外头冷不防响起晓薇的声音:“三爷,三爷!隔壁的荣五爷来问您,今晚还去不去练武了?”
徐念安脸偎在他胸前笑个不住。
赵桓熙无奈,扭过头衝外头说了一句:“马上就去。”然后抬起徐念安的脸结结实实地亲了她一口,柔声道:“我去练武了,回来还要再亲的。”
徐念安双颊燥起来,抬手捶了他的肩一下,又推他:“你快去吧!”
赵桓熙回来时徐念安已经上了床,他到底还是没有亲她,怕半夜起来换亵裤,隻放了一枝新折的梅花在她枕边。
次日一早,两人起床一看,外面银装素裹,昨夜竟是悄悄下了雪。
出门前徐念安翻出赵桓熙那件银肷大翻领披风给他围上,道:“下了雪路上滑,今日就不要骑马了,坐车去上学吧。”
“嗯!”赵桓熙点点头。
徐念安给他系好披风,又掐了把他因为一大早练武回来还粉嘟嘟的小脸,笑道:“这下可真成了小狐狸精了!”
“小狐狸精说话算话。”赵桓熙说着就把徐念安揽过来,俯身低头,把昨晚欠下的吻给补上了。
徐念安送了赵桓熙出门,来到嘉祥居,赵佳臻正在殷夫人房里,秦氏韦氏来问安,也在。
殷夫人调养了两个月,赵明坤被送走,赵佳臻和离回来,她心情大好,觉着身子也大好,早几天便开始自己理事了。
徐念安向殷夫人行过礼,赵佳臻便站起身来道:“弟妹,咱们去梅岭上折些梅花回来插瓶吧!”
徐念安见殷夫人老神在在的,秦氏韦氏面色却不大好,料想有事,便答应着和赵佳臻一道出了门。
外头还在飘着细雪,两人也懒得打伞,隻把毛领子围围好,戴上与披风配套的风帽,便捧着手炉并排往芝兰园走去,丫鬟们跟在后头。
赵佳臻知道徐念安心里好奇,一边走一边倾过身去低声道:“母亲今日一大早收到了我父亲的来信。父亲说在那边冷,要母亲给他寄冬衣。又说杜姨娘水土不服生病了,要了一大堆的滋补药材。
“母亲如今厉害着呢,父亲的冬衣她推脱不得,但杜姨娘,她能理才怪?这不,秦氏韦氏来问安时,母亲就把信往她们面前一拍,叫她们给亲婆母准备东西。秦氏韦氏说母亲才是她们的嫡亲婆母,母亲就看着她们冷笑。秦氏又说,杜姨娘的花费不是该公中出吗?母亲道杜姨娘是被祖父驱到庄子上去的,她哪儿知道杜姨娘还算不算咱们国公府的人?要不秦氏去问一声祖父?你来时,她们正说到这儿呢。”
赵佳臻说完乐不可支。
徐念安也是忍俊不禁,道:“母亲现如今这婆母当得才真正威风起来。”
“我知道,父亲不在是一个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桓熙给了她底气。她这辈子所有的希望都在桓熙身上。桓熙好,她就好,反之亦然。”赵佳臻感慨道。
徐念安刚想说话,后头突然传来一道有些陌生的妇人声音:“三姑娘,三奶奶。”
两人回头一看,沈姨娘带着赵佳容站在丫鬟后头,见两人回身,沈姨娘牵着赵佳容走上前来,竟也不避丫鬟,噗通一声就给两人跪下了,哭着求道:“三姑娘,三奶奶,求求你们,救救佳容吧。”
赵佳臻一见这情状,忙挥手让丫鬟们走远些。
徐念安俯身扶起沈姨娘道:“姨娘五妹有话慢慢说,都是家里人,犯不着动不动下跪的。”
沈姨娘用帕子抹了下脸上泪痕,将赵佳容推到赵佳臻面前,耸着眉尖道:“三姑娘,我知道我这样来求你很是唐突,但是我们母女,实在是无计可施了。老爷为佳容找的那个夫婿,真的会打死人的。我们自知身份,从来也不敢奢望嫁得有多好,但至少保住她性命啊。三姑娘,我求求你,你救救佳容,下半辈子我们母女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说着她又要下跪。
赵佳臻一把搀住她的胳膊,望了眼在一旁默默流泪的赵佳容,根本没有犹豫,道:“放心吧,五妹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
沈姨娘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地答应,一时愣在那儿。待反应过来,又是惊喜交加,拉着赵佳容道:“快,快跪下谢谢你三姐。”
赵佳容上前要跪,又被赵佳臻拦住。
赵佳臻道:“回去吧,不要被人瞧出异常,万一被赵桓朝赵桓阳那两房人察觉,反而不妙。”
沈姨娘母女闻言,对她连连道谢,然后互相搀扶着回去了。
徐念安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道:“沈姨娘倒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