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苏叹口气，“不是没办法，也不会选择走这条路。”

怜怜握着水杯没说话。

经过这件事，她和怜怜也算认识了。

怕打扰林悦休息，两人去了客厅。

关灯前，喻苏朝着床上看了一眼，林悦眉心拧紧，愁容满面。

喻苏为两人端来两杯温水。

怜怜接过道谢，“谢谢。”

“没事。”

喻苏屁股刚坐下，就听到怜怜说。

“还没介绍呢，叫我怜怜就好。”怜怜放下手里的杯子，把手伸在她面前。

喻苏看愣了，反应过来赶紧放下手里的杯子，和她握手，“喻苏。”

松开手，喻苏还是过不去心中的疙瘩。楼梯间那夜的场景简直像无孔不入的风。

“当时在健身房见到你就很喜欢你，只是你当时不太和我说话，没过多大会儿你就走了。”怜怜主动交流。

喻苏尴尬地笑了两声，“我比较慢热。”

“确实，能看出你比较腼腆。”

喻苏又陪笑了一下。

这一套折腾下来，喻苏竟又有了困意。抬头一看时间，居然已经七点了。

看了眼手机，发现毫无动静。她心脏处有说不来的感觉，空落落的。

盯着苍白的屏幕看了许久，直到它自动熄灭。

“等人消息？”怜怜笑着打趣。

喻苏将手机屏扣在腿上，摇头笑，“没有。”

怜怜没有追问。

喻苏唯一的房间让给了林悦，自己只能在沙发将就一夜，心里为难如何开口问怜怜今晚要不要住在这里。

没想到怜怜率先站起来，“我走了。”

说着指指林悦的方向，“她醒了，你联系我。”

喻苏内心松了口气，面上依旧平常，“好。”

怜怜拿出手机，两人顺势加了微信。

等怜怜走后，喻苏倒在沙发内，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像一场血腥、暴力、淫秽的梦。

这些脑海里的影像，竟然有催眠效果，她在回忆里熟睡。

夜深时，漆黑的夜晚，一抹惨白的光从手机里折射出来，许久无人应答，它慢慢渐渐归于沉寂。

房门，开了。

洒进一缕走廊的光亮。

喻苏对声音敏感，她从沙发惊坐起。在惊呼发出前，有人堵住了她的声音。

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他身上的味道总是带着血腥的铁锈气味。

喻苏掰开自己脸上的大掌。

打开手机屏幕，冷光勾勒出男人棱利的轮廓。

黑夜是美术里的勾线笔，将他身影框住。

“晋尧你又受伤了？”

“嗯。”

他声音沉闷，喻苏听出来他在忍痛，看样子是伤的不轻。

“你等会。”说完喻苏跑去开灯，提着个透明箱子。箱子里装得都是些消炎杀菌的东西。

打开灯喻苏才看到他具体的伤势。

前些天的伤口崩开，旧伤垒新伤。伤口触目惊心，白色的纱布完全被洇染成红色。

喻苏一层一层揭开纱布，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血腥味道。

她蹙眉，罢手，“你自己搞，我害怕。”

“好。”晋尧接过她手里的活，慢慢撕开，纱布扯动伤口，疼得他倒吸凉气，左脸肌肉抽动，额角青筋凸起，微仰脑袋，绷紧下颌。

喻苏呲牙拧眉看着他，仿佛真正疼的人是她。

最后她实在看不下去，“还是我来吧。”

“我就知道，苏苏你是心疼我的。”

到了现在还在贫嘴，喻苏真是无语了。

喻苏骂他，“你真是有病。”

晋尧哼笑两声，打算开口却扯到了伤口，又倒吸一口凉气。

可就算这样了，他依旧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有点病才活得更好。”

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喻苏懒得理他。

忍着想吐的心，喻苏帮他包扎好。

一边收拾一边说，“你不能总是来我这里，我不是专业的，万一发炎就不好了。”

“我这伤去医院人家会怀疑。”晋尧裸着膀子，靠在沙发上面带微笑看着她，“我多受几次伤，你不就专业了。”

喻苏看他像看神经病，她真的很难理解晋尧的精神状态。

最后吐出两个字，“有病。”

晋尧不讲话也不反驳，嘴角叼着根烟，没有要点燃的迹象。

等喻苏将东西放回原处，回来后，晋尧已经穿好衣服要走。

“要走？”

“舍不得？”晋尧吊儿郎当的。

喻苏却没有给他开玩笑，“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个？”

这个？打手。

晋尧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他倚着墙笑，“不干这个你养我？”

喻苏看着他的模样，真是无话可说，气不打一处来。你认真和他说话，可他却随性淡淡。

晋尧见她变了神色，话里多了几分真，“真的是为了生活。